守着孙儿大婚、亲政、生子孙儿孙儿还在皇觉寺给您点了长命灯您一定要活百岁”
太皇太后半阖着眼,真像是乏了,“那些不过是做给活人看的把戏命数天定皇祖母活了这么久也够了”
少年皇帝死死咬着下唇,无助的落泪:“皇祖母”
她将手从耶律珩手中抽出,带着一丝潮冷汗意的手指落在夏宁扶着床沿的手背上,她的吐息已经极为艰难,“夏宁是么”
夏宁颔首,又道:“是,臣妇在。”
她偏过头,浑浊的眸子略显的无神,却牢牢凝住她,“你——本不配肃儿你可知道?”
耶律珩惊得看去。
夏宁的面色一脉平静,甚至还顺着语气缓缓的回道:“是,是臣妇不服命争来的。”
太皇太后苍白的笑了一声,“不配不配却硬是要铁了心过一辈子他如此他母亲如此孽债”她说着说着,浑浊的眸中添了怨色,“他第一次开口像我要教习嬷嬷哀家只当是他因生父之故对你们这些娼的唱的心软却未想到他竟然被你诓的动了真心啊当初我与先帝拆散了禾阳与椿庭如今我管不得你们”
夏宁掩饰再好,也无法掩盖住自己脸上的惊愕。
她极快的瞥了眼耶律珩。
发现他竟是比自己还要吃惊。
耶律肃的生父是椿庭先生?是禾阳长公主与椿庭的孩子?w.ćőm
所以嬷嬷才说耶律肃从小被叫做野种所以他名义上的父亲一族不愿意抚养他?
但夏宁极快压下脸上的震惊,缓声道:“您继续说,臣妇听着。”
太皇太后似是在极力逼迫着自己,令视线望着夏宁,语气迟缓、艰难着交代:“好好与他过日子他既然认定了你你莫要负他待他好些肃儿不易”
气息愈发孱弱。
夏宁清晰的感受到生命在眼前快速流逝。
她刚想要出声应下,床上的太皇太后忽然眼睛直直盯着一角,沙哑着怒斥一声:“宫中谁人又易!”
她胸膛剧烈起伏,歇斯底里的怒吼着,眼睛瞪得凸出:“陛下!您说是吗?!都说一日夫妻百日恩!可您念我的恩情了吗?!您觉得我不听话了,便宠幸我的族妹、乃至胞妹——您夜夜笙歌时可曾想过——刀刀扎在我的心口!您却还要怪我与您离心——我只后悔今生嫁入帝王家!!”
耶律珩吓得脸色煞白,想要扑上去压住太皇太后愤怒的嘶吼,“皇祖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