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捧在他的手中。
殿外,皇帝国戚班中,令月公主跪在最前面。
虽然,按礼还没到哭的时候,但是谁都知道,有些事已经发生了,不可能再有变化。
所以,对贺兰曌有情感的,已经眼色湿润,或者脸颊上悄悄爬了两行泪。
但,令月公主脸上没有一滴泪痕,也没有一丝悲戚,她的脸色甚至有些青灰。
她是公主,她是贺兰曌尚在世的儿女中唯一的一个。
可是这个关键时刻,她也没资格走进去。
她只能跪在这里听诏。
对其他的皇室成员来说,不管是男是女,都明白自己的本分在哪里,并不觉得这有什么不对。
但是,自从她的丈夫饿死狱中,她却无能为力的那一年、那一天开始,便开始贪婪渴求权力的她,却觉得十分的不公平。
凭什么她的孙子可以在榻前见她最后一面,而我这个亲生女儿,就只能跪在这里听诏。
凭什么当我哭灵的时候,就只能见到她厚厚的棺椁?
她现在心里,只有无尽的嫉恨。
唐治哽咽地宣布了贺兰曌的死讯,就像是摁响了下课铃声似的,此起彼伏的号啕声顿时响了起来。
以拳捶胸者有之,叩首大哭者有之,有的人已哭瘫在地上。
“圣人啊,您怎么就龙驭宾天了啊!”
“可痛死臣啦!”
唐治被他们这么一闹腾,反而哭不出来了。
他目光一转,便看到令月姑姑跪在那里,一点也没有要哭的样子。
他是贺兰曌的孙子,哭得很节制。
令月是贺兰曌最宠的女儿,她没有哭。
倒是一帮关系远不如他们近的,哭得死去活来。
当然,唐治相信跪在令月公主后面的小棠是真心痛哭的。
这丫头,一向感性。
而且,老太太对她也还挺好。
三位宰相站在唐治后面,等大家哭了一阵子了,李义夫才轻咳一声,上前一步道:“大行皇帝遗诏!”
大行皇帝,只是一个过渡性的称呼。
是皇帝驾崩了,但谥号还没确立之前,仅这么一段时间内的称呼,
此起彼伏的哭声嘎然而止,就给切断了电门似的。
唐治向前三步,转身,一撩袍裾,也跪在了地上。
只有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