而甜密,时而泫然欲泪,时而满面欢喜
深夜,寅时一刻,贺兰圣人驾崩。
消息飞快地到东宫,报到各位皇亲国戚,报到各位朝廷重臣府上。
唐治闻讯,披衣而起,迅速赶往皇宫。
皇宫大内,已戒备森严,禁军五步一岗、十步一哨。
即便是认得唐治容貌,也必须验看腰牌,方得进入。
今日值守于前朝的宰相李义夫和住在东宫的唐治离得最近,两个人几乎是同时到的。
再过不久,皇亲国戚、朝廷重臣纷纷赶到。
有资格进入寝宫谒见圣人最后一面的寥寥无几,赶来的人都只是跪在殿外。
殿外,静谧的可怕。
因为,正式的宣告还没出来,这时候不能哭。
寝宫里,唐治一直以为自己是哭不出来的。
他假哭的次数也太多了。
再说,严格说来,他不觉得自己是这老太太的孙子,虽然,确实对老太太很亲近。
可他没有想到,在进入寝宫,看到面上蒙着黄绫,隐现耳鬓边一丝白发的情景时,他的泪涮地一下就流了下来。
没有他以前假哭时的捶胸顿足,也没有号啕的大放悲声,只有悲伤的泪水滚滚而落。
“殿下,保重身体,请节哀”
李向荣、毕开旭两位大太监脸都哭花了,他们侍候贺兰曌太多年了,哪怕是也有利益算计,也有个人的小算盘,但这并不影响感情的存在。
他们也是真的悲伤不已。
“皇亲国戚、朝廷大臣们”
李向荣哽咽地说着,自己先说不下去了。
毕开旭接口道:“还等着殿下,和受命大臣,宣告消息、宣读遗诏呢。”
唐治点点头,慢慢站了起来。
李向荣和毕开旭赶紧上前搀扶,但唐治摇摇头,轻轻推开了他们。
他不想做出形销骨立的模样,他不想哭成站立不稳的模样,
他从不觉得在需要作戏的场合,适当发挥一下有什么打紧,
但他就是不想在这位老太太的葬事上,做出一点假装出来的悲痛哀伤,哪怕那能为他博得美誉。
唐治居中,狄阁老、李义夫、曾佛恩紧随其后。
遗诏中辅政大臣排名,狄阁老第一,所以现在他理所当然居中,成为宰相之首。
遗诏的匣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