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到了那哭闹声最激烈的地方,果然就见原哥儿已被人抬放到院里的藤屉春凳上,面目雪白,用手探了探他的鼻息,却是出气比入气多。就跺跺脚,恨声道:“我说了原哥儿只能静养。却是哪个不长眼的将原哥儿诓到这里来?”
捧香吓得一哆嗦,便悄悄从人群里退了出来。
小程氏顾不上别的,就抓了钟大夫的衣袖道:“请钟大夫快快开药,给我儿治病,我给您磕头了!”说着,小程氏就跪了下来,连给钟大夫磕了几个响头。
钟大夫躲避不绝,只叹道:“小程姨娘快起来,赶紧将原哥儿抬到屋里才好。”
众人便一片忙乱,就将原哥儿抬到了小程氏住的院,小程氏便趁机也跟着过去了。那看守小程氏的婆嘴唇翕合了几次,也没敢开口让小程氏留下来。平日里自是无人敢不听国公爷的话,可这会儿,人命关天,原哥儿眼看就不行了。她不过是个婆,若是硬要将原哥儿的生母小程姨娘还关在这里,那原哥儿要因此有个三长两短,恐怕她也要跟着活不成了。只好眼睁睁地看着本来应该“疯癫”的小程姨娘,哭哭啼啼地跟着原哥儿的藤屉春凳走了。
这边的人抬了原哥儿去小程氏院,就直接送进原哥儿以前住的屋里。
钟大夫仔细把了脉,又翻起原哥儿的眼睛看了扯,便叹着气对自己的药僮道:“去拿最好的老山参,切两片放到原哥儿嘴里。剩下的赶紧熬汤,看能不能赶得及等国公爷回来。”又叫了人出去给国公爷报信。
小程氏便摊在了地上,只颤声问道:“为什么要用老山参?为什么?”家里用过参的人其实都知道:老山参这东西,一般人都受不起,只有那快断了气的人,才需要拿老山参吊着命,拖延几个时辰。
钟大夫如此说,自然是原哥儿的大限到了。
小程氏见钟大夫转头不去看她,也不回答,便两眼一翻,真正的晕了过去。
捧香在后面听见,更惶恐不安,只回到自己屋里躲起来,只暗自琢磨一会儿国公爷回来,该如何应对。
等了快有一个时辰左右,院门口终于传来国公爷的声音。
小程氏早让人唤醒了,开始只啼哭不止,后来想起钟大夫已是具盒去请了国公爷回来,便赶紧去换了身银白的衣裳。又梳洗打扮了,换上满头的银器,自己揽镜照照,也是俏丽如三秋之菊,便摆好了姿势,守在原哥儿床边,只到国公爷回来。
现在听国公爷进了门,小程氏那泪便滚流而下,再也收不住了。
范朝晖进了原哥儿的屋,第一眼就看见躲在床上的原哥儿,一动不动,似乎已经没有了一丝活气,不由心头大恸。
原哥儿之于范朝晖和范府,本是意义非同一般。
在四五年的时间里,范家唯一的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