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沐红打开手机,用网上银行把钱转给保安,再次感谢了他。
走出医院大门,明晃晃的阳光照在身上,马路上车水马龙,喧嚣热闹,沐红有一种再世为人的感觉。回想起梦里的情景,仍历历在目:浓烟、烈火、蚁群一样蜂拥而来的叛军,还有那毅然决然走进火窟的身影。即使已经醒转,沐红仍是放不下那份牵挂,忘不掉那种心痛。怎么会做这样奇怪的梦?她问自己,梦入三国或梦回大清才对,三国是她最熟悉的,大量的清宫剧让她对四爷和十四爷了如指掌,而东晋那段历史就像一团乱麻,她从来就没有留意过。莫非小时候看过的那些演义还留在记忆深处,在喝醉酒稀里糊涂的状态下涌进了脑海里?
但梦境终究只是梦境,即使挥之不去,也不过是些幻影,回到现实中来,她要面对的是现实中的问题。这些问题昨天对她来说还是翻不过的高山,如今却成了小菜一碟。为了这种微不足道的小事居然跑去跳楼,一想起来她就直冒冷汗——幸好没有死,一切可以重新来过。
回到住处,防盗门紧闭着。她敲了一会,没有回应,屋里应该没有人。她打电话叫来一个开锁的,把门锁打开,顺便更换了锁芯。屋子里乱七八糟,饭桌上放着几只油腻的菜碗,厨房里锅也没刷,垃圾桶里一堆烂菜叶。要在平时,沐红就要挽起袖子忙开了,但她现在很疲倦,没心情打理。她给自己下了一碗鸡蛋挂面,吃完就回到卧室睡觉。虽然在医院睡了一夜外加一上午,但她在梦里奔跑搏斗,忙活个不停,醒来只觉体力都透支了,比干了一整天农活还要累。
一觉睡醒已是傍晚,身心无比舒畅。她把饭桌上的菜碗丢进水槽,擦干净桌子,把沙发上的坐垫摆放整齐。客厅要弄得正式一点,她要在这里和男人好好谈一谈,规划两人的未来。
刚收拾好,大门上响起重重的拍击声,沐红打开门,男人走进来,惊讶地看着她,她也惊讶地看着这个男人。玄关的顶灯垂直照在男人脑袋上,中间一块开始谢顶,露出灰白的头皮。他戴着一副黑框眼镜,一张脸皱巴巴,像一粒枣核,身材瘦小,还老是弓着背,怎么看怎么猥琐。沐红瞥了一眼就转身回到沙发旁,心里郁闷,自己怎么会把这样一个人当成宝,还想和他白头偕老,共度一生。
男人一个箭步窜到沐红面前,发出与他身材不成比例的刺耳声音。
“你怎么进来的?谁把门锁换了?”男人质问。
“我没钥匙,就叫来开锁的开门换了锁。”
男人瞥见茶几上的收据,拿起来瞧了一眼,惊叫道:“你有病啊?换个锁三百块钱。你换锁干嘛?”
一个中老年妇女跟了进来,满脸气愤地控诉道:“她就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