眼前是一片雪白:白色的墙壁,白色的天花板,白色的床铺,身上盖着白色的被子,窗外射进来刺眼的白光。过了好一会儿,沐红的眼睛才适应过来,大脑开始运转,跳出一堆问号:这是什么地方,是天堂还是地狱?看起来到像是医院,难道我再次穿越了?这回又把我扔到哪里去了?
“你醒了?”旁边有个声音说。
沐红侧过头,一个胡子拉渣,身穿保安制服的中年大叔坐在一旁瞪着她。
“这是哪里?”她问,声音干涩,喉咙里火烧火燎似的。
“市立医院观察室。”保安大叔说。
“我怎么会在这里?”沐红纳闷。
“嘿,你干的好事,自己都忘了?”保安大叔很郁闷。
“我干了什么?”
“昨夜你喝醉了酒,爬到莲花大厦顶上跳楼……”保安大叔气不打一处来。
“昨夜……”沐红渐渐回想起来。
“……幸好被广告牌的铁架子勾住了。我把你拉上来,送进医院……”
“我没死成?”
“你死了咋还能说话?”保安大叔没好气,“你就是头上撞了个包,医生给你拍过片了,检查下来没问题……”
沐红摸了摸额头,鸡蛋大一个肿块,摸上去有点痛。
“……就是醒不来。医生说你大概是酒喝多了,就把你搁在观察室里。这不,都快中午了,你才睡醒。”
“我在这里睡了一夜?”
“是啊,害我在这守了一夜。”
“太好了……原来是一场梦,幸好是一场梦……”沐红哈哈大笑起来,没有战争,没有杀戮,没有火光冲天、尸横遍地,也没有那些爱恨情仇、生离死别。
“原来是个精神病。”保安大叔吓得起身后退,绊倒了凳子。
“大叔,你别怕。”沐红擦着笑出来的眼泪,“我做了个噩梦,总算醒过来了。”
“我看你是有点不正常。”保安大叔嘟哝着,“正常人谁会爬上那么高的地方寻死?”
沐红掀开被子起身,只觉头脑还有些晕晕乎乎。
“你是莲花大厦的保安?”沐红想起在楼顶听到的那声呼喝,“谢谢你救了我。”
保安脸色好看一些,语气还很严肃:“像你这种偷偷摸摸砸锁进入禁区的行径,是要扭送派出所,给予行政处罚的。”
“是我错了,是我一时犯了糊涂。”沐红诚恳道歉。
“念你初犯,就饶你一回,可不能再有下次了。”
“以后不敢了。”
“你们年纪轻轻,有什么想不开的?世上没有过不去的坎,眼光要放长远。”保安教训道,“你要是跳下去,自己没了命,还要害我丢饭碗。”
“您说的是。”沐红接受批评。
保安从口袋里掏出一把收据,递到沐红面前,“这是你做检查的费用,大约五百多块钱,我给垫付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