春的徒弟,名叫三七。
见是这两人,朱塬主动坐起身,刚要说话,不想船身猛地一动,朱塬顿时向后倒去,脑袋咚——得一下磕在舱壁上。
周围人被吓了一跳,纷纷拥过来,一阵忙乱。
想想小官人最近的名头,马上就到金陵,如果临门一脚出了事情,严重些,他们都能把命赔进去。
朱塬从满眼金星里恢复过来,见众人挤在身前的小心模样,摆手道:“没必要紧张,我又不是瓷器。”
其他人放松地退开一些,扶着朱塬身体让戴三春亲自在他头上按揉的绿袄丫鬟脆声接话道:“小官人不是瓷器,小官人是那贵重玉器哩,天生富贵人。”
朱塬怔住。
感觉丫鬟话里有什么不妥,又没抓到关键,此时头还疼着,只能暂时抛开。
绿袄丫鬟见朱塬没回应,表情里闪过黯然,这么多天下来,这位跟随一路的小官人连她们名字都没问过,当下众人已行至江上,越发担心到了金陵城,自己要如何着落。
片刻后,感觉大船已经平稳地开始前行,朱塬让戴三春不必继续揉按,他自己也下了软塌,要到窗边坐下。
两个丫鬟见状,又抢着在靠背木椅上铺了褥子,才扶着朱塬落座。
立在旁边的戴三春等朱塬落座,自己也来到旁边,在小厮搬来的圆凳上坐好,伸出手,朱塬默契地送上手腕。
安静切了一会儿脉搏,又观察朱塬气色,再让朱塬解衣转身,戴三春贴过来隔着里衣倾听片刻,最后坐好,问道:“小官人昨晚睡得可好?”
朱塬点头,因为戴三春刚刚的听诊动作,一路上都有些话想说,此时还是忍着没有开口。这算自己的救命恩人,如果有缘,将来再接触不迟。
此时道:“昨晚没再咳嗽,胸口也不再憋闷,还要感谢戴先生救命之恩。”
说着抬臂拱手而谢。
不知不觉开始融入古人的礼多人不怪。
戴三春端坐受了朱塬一礼,微笑道:“这是我等医者本分。看来小官人已趋痊愈,本官稍后再为小官人配几副药,然则,小官人体弱,今后还是要谨慎将养,切勿再受风寒。”
嘴上说着,戴三春内心却想,这位近期越发被传得神乎其神的小官人一路上都姿态冷淡,今天好像有些变化。
朱塬再次点头答应。
风寒啊。
导致太子朱标早逝的就是一场风寒,不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