仪华憔悴,不由得隐隐对怀孕生孩子这件事打怵。
秀竹来燕王府来得勤,朱橚来得也勤。
秀竹白天到燕王府陪嫂嫂,朱橚晚上结束操练到燕王府蹭饭黏哥哥,两下刚好错开。
如此过了几日,朱棣和仪华双双觉得好笑:“既然两口子都要来,何不一起呢。”却不便当着小夫妻的面提起。
还是仪华好心,某天傍晚秀竹告辞时,留她用晚膳,等得朱橚来,叫小两口一起用罢膳再走。
朱橚是个灵透人,读出兄嫂这番安排的好心,席间刻意学着四哥待嫂嫂的样子,对秀竹温柔许多。
秀竹也不笨,念着仪华的好,趁热打铁,夜里回府趁朱橚心情不错,着实将他留在自己房里几夜。
周王夫妇来燕王府格外勤,仪华心细,怕楚王和齐王吃味,又怕传到京城,皇帝听了心生不喜,便叫朱棣也常常约楚王和齐王来府里用膳。
朱棣道:“你若怕他两个攀比,我叫阿橚少来便是。若他们三个都常来,你又要劳心劳神。近来身子本就虚。”一面说着,一面帮仪华往肚皮上涂润玉膏。妇人怀孕到了六个月,腹部皮肤膨胀脆弱,容易干燥犯痒。仪华白天还能凭毅力忍耐,夜里睡着时总动手去挠,挠得一道道红印子,每每看得朱棣心疼。
仪华倚在靠背上,说道:“那怎么行?现在哥哥们都不在,凤阳这里四哥和我便是长兄长嫂,常招待弟弟们几顿饭是应该的。无非是添两双筷子,妾操持王府不是第一年了,连这点本事都没有嘛?”
仪华自称起“妾”来,朱棣便知道此事上她有所坚持,不再与她讨价还价,乖乖依从,笑道:“真是佩服你的好气量,丝毫不把和胡充妃的旧怨带到老六身上。”
“总要分清轻重么况且充妃是充妃,楚王是楚王,不能一概而论。当年的旧怨,四哥已经替我报过了,过去的事就让它过去,挂在自己心里白惹自己生气,何苦呢。想来,充妃娘娘还算是我和四哥的‘功臣‘。”
朱棣笑道:“她差点把咱俩婚事搅黄了,何功之有?”抹完药膏,他净了手,回来揽着她,陪她等药膏晾干。
仪华笑道:“若不是经了她闹出那段波折,当时我初入宫没有几日,怎敢贸然跟你家四皇子交心。”
“我家四皇子,仪表堂堂,文武双全,你难道不是一见倾心?”朱棣满心等着媳妇那张小甜嘴儿来夸。
却不料仪华故意捉弄,笑道:“若我是爱慕皮囊的浅薄之人,那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