忍住不哭,被她逗得反而险些绷不住泪洒当场。想起毓灵没了的那个胎儿,心头替她一疼。
毓灵与秀竹,经了昨天一聚,过往的小小不愉快一笔勾销,彼此间惜惺惺,怜同命,此刻离情别绪勾得秀竹哭成一枝梨花春带雨。惹得毓灵笑她:“多愁善感的小妮子,今日到底是我们就藩,还是你就藩?”
卓群与几人只是场面话,牵人心的是济熺。仪华若非肚子大了,抱着济熺简直不想放下。济熺年纪虽小,已经过早地懂得离别的含义,在宫里时已经舍不得潇虹和雄煐,哭过一回,这回又肿着眼泡抱着仪华呜呜哭泣。
仪华给卓群和济熺备了不知多少礼物,又对卓群说了许多拉拢抬举的话——敲打的话,已经由潇虹在宫里说过了。潇虹当着卓群的面,冲梓君道:“梅氏记得常来信。父皇母后、太子爷和我,都牵挂这孩子,来信我们知道济熺健康平安,才好放心。你的字写得很好,不用怕羞,多写。”
凤阳城外起了风,长风吹得旌旗猎猎,吹得人心底生凉。
吉时到,筵席散,歌舞歇,秦晋二王携王妃登车,车夫扬鞭,马儿一声长啸,春的原野便染尽了萧瑟。
马车上的人频频回首,官道边的人不忍停下挥手,皇家扈从车队虽长,也终于走到连队尾士卒都远得看不见的时候。
仪华立在朱棣身旁,望着天际渐渐归于空荡,轻声道:“四哥,小谢氏同我那姐姐,正脸长得完全不像,可是刚刚一转身,从背面看去,穿着一样的翟衣,背影身形,走路姿势,真像同一个人呐。”
在凤阳安置下,朱棣带弟弟们练兵。朱橚自然是老老实实听话,不给他四哥惹乱子。朱桢和朱榑看人下菜碟,知道朱棣“诡计多端”,不是朱樉所能比,也乖乖听他约束。
朱棣带着三个弟弟,与将士们同甘共苦,很得人心,上下膺服,练兵格外顺利。
倒是仪华那里不顺。
人都说女人怀到第二胎便会轻松些,仪华这胎怀得比怀枣儿还难受。才怀到第六个月,肚子就已经腆得老高,害喜害得脸盘消瘦,面色蜡黄。动辄容易疲乏,坐下站起都很吃力,犯头晕,后背还时不时地阵阵发麻。
朱棣这次肩上的担子重,白天忙着练兵,除了夜里撸腿,几乎一点忙都帮不上,叫良医所典膳所多弄些药膳来给仪华补身子,偏偏仪华吐得厉害,喝多少补品进去也白搭。倒是潇虹给的燕窝,偶尔能消化。
秀竹在家尽日无聊,便常跑来找仪华说话,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