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除了朱橚和镜静、福宁外,诸皇子公主皆除服。除服之日,皇帝遣使致祭一坛,又亲往贵妃寝殿,屏退左右,闭门独处,许久不出。随侍宦官无人敢劝,就连贴身侍奉皇帝多年的马仲良,也只敢手抱拂尘侍立门外静候。
自那之后,又过了两三个月,皇帝临幸妃嫔的心思仍寡淡,除了偶尔宠幸新鲜进宫的郜氏,多数时候只要皇后陪伴。
宴席中有一道文思豆腐羹。皇后笑道:“我按徐丫头给的方子做的,终究手艺差些。”
皇帝是苦出身,饮食向来不挑剔,照旧吃得津津有味,吧唧着嘴说道:“我尝着,还是你做得好。你既然爱吃她做的,等她过门,让她做来孝敬你,你就歇着享福罢。”
皇后笑道:“我是闲不下来的。”将话题慢慢往婚事上引,说道:“你记不记得,徐丫头小时候,咱们第一回见她,她正扶着桌子腿儿学走路,你说这孩子的面相,像是有福气的?”
皇帝嚼几口大酱白菜鸡扎,点头道:“记得。”
皇后笑道:“或许真被你说着了。我看四儿啊,颇有些为了她‘不二色’的意思。”
朱樉抬眸,看了朱棣一眼。朱棣顾不上害臊脸红,心提到嗓子眼儿,等着看父皇的反应。
皇帝恍若未闻,低头用膳,并不接话。
皇后唤他道:“重八?”
“嗯?”
“跟你说话呢。”
“我刚在盘算皇儿们就藩的事,不如,传诏礼部,亲王宫殿门庑和城门楼,都用青色琉璃瓦罢?和东宫一样。”zw.ćőm
皇后答应着,记在心里。皇帝在后宫,时常不忘惦量前朝的事,随时随地想到的零碎念头怕忘了,都一股脑儿说给皇后,皇后一条条记下,稍后口述由女官誊写在纸上,从无错漏。
皇帝心思都系在前朝,皇后分得清轻重,便不再提家事。一边凝神听皇帝说话,时不时目光带向朱棣,见他该吃吃该喝喝,神情不露破绽,心想这孩子还是有些定力,没有因为徐氏而乱了方寸。
朱棣在父皇面前,总比单在母后面前紧张谨慎些。
一顿晚膳用完,皇后也没能再提婚事。
饭后漱口剔牙,去殿外赏鳌山灯,阖家欢乐。闲话间,皇帝少不得又要耳提面命,对太子和诸王大讲一番修德进贤之道:“货财声色为戕德之斧斤,谗倿谄谀乃杜贤之荆棘,当拒之如虎狼,畏之如蛇虺。苟溺于嗜好,则必为其所陷矣,汝等其慎之。”几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