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又怕声势浩大,招得皇帝心生芥蒂,因此事事都先请示太子,求太子提点,战战兢兢,好歹既不高调也不寒酸地做满了九天的水陆道场。
然而观音奴还是终日愁眉不展。
这一日黄昏,观音奴在佛堂诵完经,同侍女萨尔回房歇息。
秦王往常应当还未回府,今日却听见寝殿传来他的嗓音。
只听他和侍女奥德一人一句说着:“比强姆得孩史代(蒙语‘我爱你’)。”奥德笑秦王发音奇怪,于是秦王洪亮爽朗的大笑便和女子银铃般的笑声交织在一起。
观音奴脚下似被钉住一般动弹不得,双腿不听使唤,除了大脑犹清醒,仿佛四肢都失去了知觉。
秦王此前一直没有纳妾。如今哥哥才死,秦王就对她的陪嫁侍女下手了。
萨尔是草原姑娘的豪放直爽,嫉恶如仇,见奥德如此明目张胆背叛主人,用蒙语说道:“这日子恐怕很难过下去了,奴婢愿为主人而死。”说罢一脚踢开房门,扑上前揪住奥德便打。
奥德也是通骑射的女子,不会白白挨打,反手回击,两个女子扭打作一团。
“大胆!”秦王不用侍卫帮忙,三下五除二将萨尔制服:“大胆奴才!你发什么疯!”
萨尔双目炯炯,顶着他的目光,毫不畏惧,用吐字古怪却流利的汉语骂道:“秦王负心,奥德背叛主人,不如猪狗!”
秦王皱眉道:“放屁!我怎么负心了?”
萨尔冷笑道:“殿下对我主人许下一生恩爱的誓言,却在此与奥德偷情,不是负心,是什么?”
秦王丢开她道:“我只是向奥德学几句蒙古话,何曾与她偷情。若是偷情,衣衫怎会如此齐整?”
萨尔闻言抬头去看,确实如此。又见打斗间散落在地上的纸张,蚯蚓般歪歪扭扭写着许多不像样的蒙古字,这才相信秦王竟真的在学蒙语。
萨尔伏首谢罪,秦王因她是一心为主,便不计较,只命她向奥德赔礼。这时想起观音奴来,问道:“王妃呢?”
三人急急出门来瞧,观音奴早已不见踪影。问左右内侍,只说王妃跑开了。
秦王生怕观音奴误会伤心,忙四处去找,找不见人。
门口侍卫说不曾见王妃出去,必是还在府里,可是王府十几个院落、上百间屋子找遍了,都没有。
“观音奴,你不要吓我。观音奴,快出来,事情不是你想得那样。”秦王大喊着,像发疯的没头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