贺于声那时候也在心里想,自己的爱是不是真的太过微不足道了。
南倾的坚韧独立,让她好像没有如同别的女人那样需要他时时刻刻的保护。
可是,偏偏有几次,在她最需要他的时候,他却不在她的身边。
最后一次,甚至差点失去了他们的孩子。
这是贺于声心里永远都过不去的一道坎。
他也因此背上了一副沉重的枷锁,以至于,如今哪怕南倾肯回头,都让他觉得自己不配,无法心安理得。
人生七大苦,生老病死,怨憎会,爱别离,求不得。
如今,他正切切实实的经历这一切。
*
时间一眨眼而过,很快,到了贺于声做手术的那一天。
骆京泽最终还是透过谢景湛知道了这个消息。
“什么?脑子里长了肿瘤,要开刀?而且手术时间就定在了今天?”
连骆京泽那样向来吊儿郎当的人,听到这个消息后,都忍不住大惊失色。
“我靠,你怎么才说啊!”骆京泽急匆匆地要往贺于声的病房里去。w.ćőm
谢景湛拽了一把男人的手,冷下脸道:“他这几天状态不大好,刚才花了很久才勉强让自己睡下,你别去打扰他。”
“老子现在不去见他,老子怕连他最后一面都见不上!”骆京泽脾气躁,没好气的说道:“真有你们的啊,瞒的这么深!”
骆京泽烦躁地扯松了挂在脖子上的领带,他深吸一口气,掐着自己的掌心,克制着向谢景湛询问道:“那他现在病情怎么样?手术成功的机会大不大?他的情况是良性还是恶性?”
良性与恶性其实并没有特别的界限。
尤其是贺于声的病情的确有几分复杂。
“发现得还算早。”知道说多一些专业性的东西,此时理智尽失的骆京泽也没有心思听得进去,谢景湛只能这么通俗的说,“五五开吧,有一半的机会能彻底治愈。”
可幸好,为贺于声操刀的,是谢景湛。
他可以给这机会再增加百分之二十。
可哪怕谢景湛这么说,骆京泽也明白,这毕竟是在脑子上动刀子的事,风险极其的高。
而且后遗症比一般的手术还要大很多。
骆京泽眉心一皱,忧心忡忡说道:“对了,我家一亲戚,之前就做过这样的手术,结果术后人直接瘫床上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