常出门,像是赴宴送礼这些富贵场面事,都是让辞盏跟着的。原因无他,只因平日里伺候的就是她和遥山两个,比起遥山,她脾气更厉害些,便叫她来了。
到了张府,已经有管家模样的人并一众下人在门外候着了,见扶渊到了,纷纷见礼下拜。
“你们大人,是只请了我来,还是也请了旁人?”扶渊下了车,却没立即发话让他们起来。
“回上神的话,郎主请了礼部的几位老爷来作陪,便再没旁人了。现下几位大人具已到齐,等您到了便入席开宴。”
这老人家会说话,怪不得叫他来迎,既不落得刻意,也不失礼数。扶渊也不是上杆子来找茬儿的,点点头,叫他们起来了。
老人请他进去,到了花厅,便看见张伯高坐在上首,尊位留了出来,底下一左一右是他们礼部的两位侍郎,还有些扶渊不曾见过的人。
“张老好雅兴。”扶渊笑着上前,行了常礼。
张伯高见他来了,忙要起身行礼,把他往尊位上让,扶渊辞了几次,他才不再坚持,重新坐好,让扶渊在自己身旁坐了。
二人坐定,其余的人才上来见礼。
“魏大人和陶大人小神都见过,不知剩下几位大人是?”扶渊笑问。
“哪里是什么大人。”张伯高也笑,乐呵呵的,“不过是寒舍门下的两个清客,也算是老朽的半个弟子吧。仁赞,化源,还不上来给上神请安?”
“原是张老高徒,怪不得这般风姿卓然。”扶渊暗暗记下这二人的名姓——张伯高请他,不叫张氏子弟作陪,偏偏要叫这两个无官无品的清客。
几人又互相奉承了几句,说了些无关紧要的话,待扶渊用过半盏茶,那名叫戚仁赞的清客才起身,请他们移步用饭。
扶渊起身,搀了张老,由下人引着去了饭厅。
小厅布置幽雅,冷碟早已置好,待他们喝了两盏热酒,便开始传菜,场间侍者半百,行动间却连一声咳嗦也不闻。
酒饭用了一半,谢化源便起身冲他们一揖:“请为歌舞助兴。”
他“啪啪”拍了两下手,便有丝竹之音逶迤而来,舞女们鱼贯而入。
坐在上首的张伯高微微偏了头,仔细地观察着扶渊的神情。连远殿里头养了个琵琶女,他是早就有耳闻的,原以为扶渊年轻,喜欢这些个倒也无可厚非,谁知那小小少年见了这一派风花雪月,却并无任何表示,甚至还幽幽地叹了口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