及其顺口,他大概猜到了这是怎么回事了。若是今日在灌木丛里被发现了,功劳都是那个大嗓门的,王二捞不到半点儿好处;但是把老母幼妹推出来,打消扶渊的防备,一切就手到擒来了。
真是个畜生!
扶渊最后看了一眼王二癫狂的笑,夹着小丫头却不知何去何从。他们能往哪跑呢?这里是王二的家,他再熟悉不过,屋前屋后都是人,他插翅难逃。
“柜子里。”丫头忽然道,“那是娘上旬才挖的地窖,他不知道。”
扶渊毫不犹豫,按照小女孩所说,打开木柜,拿出里面的包袱,里面果然有一块可以活动的木板。他推开木板,自己先下去了,然后才让那小姑娘进来,把木板重新放好。
黑漆漆的,他领着那小丫头,一点点往地窖深处挪。地窖不大,才走几步就到了头,但对于一个寡居的女人来说,也是一个相当浩大的工程。
“你娘亲挖这个,是为了躲这些战乱吗?”扶渊猜到了,却还是忍不住悄声问她。他能听到外面的咒骂与摔打,支离破碎的声音愈来愈近。
小丫头又沉默了,松开他的手。默默蹲下了。
扶渊也甚是疲累,身上的伤痛倒还好说,只是不相干的人因他而死,以及王二的利欲熏心罔顾人伦,都像石头一样压在他心上,叫他悔不当初。
如果当时自己没有来这里也难说。他只恨自己被一个无名小卒给算计得明明白白。
那日周同尘对他说的主动,他想了许久,都不知到底该如何主动。
就像现在的他,困于斗室,不见天日;外面是密如恒沙的敌人,里面是浑身是伤的他和一个面黄肌瘦的丫头。
他拿什么反击?
地窖里的食物很少,他都留给了小女孩,自己则拿了块趁手的瓦砾,想在这地窖里挖出一条路来。
他避过谷,不吃饭没什么,可这小丫头坚持不了几天了。
最好的办法自然是从哪来的从哪回去,但小丫头死活不肯;不知是错觉还是怎么的,扶渊偶尔也会听到地上有人活动的声音。
他也试过运功——好歹是个上神,即使伤了不能和这么多人正面相对,挖个坑还是不成问题的吧?
然天不遂人意,他试了两次,都没感觉到身体里有任何力量。第三次,他一点一点地蓄着力量,快到指尖的时候,却忽然浑身上下的经脉都刺痛了起来,他一下子栽倒,好半天都没有缓过来,给小女孩儿吓得直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