顾虑也很对。许仲再有声威,那声威是许仲的。许季虽为其弟,但只有十五六岁,还只是个半大孩子,又会有几个人重视呢况如许季所说,他甚至都不认识许仲的朋友,最多只是见过,看着面熟而已,别人能不能记住他还是一回事儿,又怎么请人帮忙
更别说,对里中来讲,出人备寇是件很麻烦的事儿。
每个人都有自家的活计要干,参加了备寇,自家的活计怎么办还不得靠里中帮忙里中怎么帮忙只能是由里长出面组织别的里民帮他们做。也就是说,每多出一个人,里长的麻烦就要多出一份,里中住民的麻烦也要多出一份。
牵一发而动全身的事情,就算那两个苏家昆仲认得许季,也肯出面说项,但就凭他两个人就能说动本里的里长就能说动全里
荀贞觉得不太可能。
杜买就坐在许母的下手边,目睹了许母叫许季去北平里的整个过程,若有所思。不经意,他的眼神碰上了荀贞,忙转走开,低下头,小口喝羹。
他心中想道:想那安定里,往年一个米粒都不肯出,今年却主动捐送二十石。而又不过三五日的功夫,许母对荀君已如待亲子。并及许仲乡间豪桀,敢闹市杀人的,也肯对他一拜。荀君看似温良,自来亭舍后,没见过他生过气,也没见他用过什么了不起的手段,不经意间已得这许多好处,手段实在高明。,不但远胜俺们,便连上任的亭长郑君也是远远不如。
想及此处,再回想荀贞初来时,他还想着自己是亭中老人,存了点倚老卖老的意思,在诸事上都不太尽心尽力,指望以此得到荀贞的重视,好让以后的日子好过点。
再又想起秦干刘儒来时,不管他怎样百般表现,秦刘二人却都不曾正眼看过他,反而与荀贞谈笑密切,而他们三人的对话,又是引经据典又是议论名士,对比之下,他就好像一个土包子似的,就算把耳朵支到了最大,也是半点都没有听懂。
再又想起因为害怕武贵会走漏许仲来过亭舍的消息,他辗转反侧,一夜不能成眠,而结果在荀贞的眼中,这却根本不是一个问题,三言两语就说得诸人心服口服,不复忧虑。
他不觉怅然。
他又是失落,又觉得自己可笑,不自量力。不管是从出身还是从谈吐见识,甚至胆色,他自问有哪里比荀贞强的或者说,有哪里比得上荀贞的他扪心自问,最后悲哀地发现:一个都没有。如果说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