赵信闻言,掩袖端起床榻旁的汤水,小酌了一口。
脸上,满是惊恐。
匈奴密使来京多日,自己也与他秘密会见过。这次前往棋社,就是为了和他再会。
想要谈点实际的东西,看看他伊稚斜,能不能给出什么好处。
谁知,半路跳出来个赵婴齐。
和自己昏天黑地厮杀一局,从而没能见那楚燕。
赵信开始有些庆幸,还好当时自己好胜心强。不然,岂不是被中尉曙的人撞了个正着?
吉人自有天相,吉人自有天相呀!
放下杯子,赵信轻咳一声,满不在乎说道:“是吗?匈奴人在京竟有密使活动?”
周宰眼中闪过一丝戏谑,低头回答:“可不是真的,侯爷您不知,仆听说呀,那匈奴密使经常出入于六艺棋院。”
“中尉曙的人,早就盯上了那里。”
“本来想在六艺棋院抓人,不过考虑到其他事,没有动手。”
咕嘟~
赵信故作镇定摆摆手,对他说:“本侯只知带兵打仗,战场冲锋陷阵。”
“甚匈奴使者,管本侯屁事?”
“好了,你退下吧,本侯要就寝了。”
说着,躺回床榻上翻身对着墙。
并不看他。
周宰躬身一拜,眼中透着笑意:“诺,仆告退。”
躺在床榻上,听着周宰关上房门,脚步声渐渐走远,赵信猛然坐起来。
脸上惊疑不定,喃喃自语:“看来,有些想法必须得予以断绝了。”
“派往长安的密使没了消息,中行说,你知道这是怎么回事?”伊稚斜负手而立,站在甘薇河旁,侧脸询问。
中行说看着甘薇河呼啸而过,心中也跟着翻腾不已。
然而,事情以至于此,无可挽回。瞒,恐怕是瞒不住了。
中行说愧疚低头拱手:“大单于,仆派人多方打听,密使被汉朝长安城中尉曙逮捕入狱。”
“恐怕恐怕是九死一生了。”
伊稚斜听闻,并未发怒,而是沉声道:“几个密使,无关紧要,汉朝人抓也就抓了。”
转过头看向他:“本单于关心的是,赵信的态度。”
“是否愿意为我大匈奴效力?”
中行说沉吟道:“赵信不日就要迎娶汉朝太常之女,安家立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