脚花钱,还是留有谨慎的态度。
刘荣忍不住翻了下白眼,这帮老臣,但凡有个大工程,就喜欢拿秦始皇修长城说事。
唯恐皇帝好大喜功,劳民伤财。
刘荣眉头一挑,反问道:“没有始皇帝修长城,我汉室天下如今如何在边关抵御匈奴?”
窦婴一怔,闭口不言。
见他不说话,刘荣继续说道:“筑堤筑坝,利在当代,功在千秋。反之,固土分流,治理浞河。”
“同样如此。”
“只要利于百姓,利于大汉江山社稷。工程浩大,慢慢做也就是了。”
自嘲般笑笑,刘荣道:“至于史书如何评价朕,是否好大喜功,劳民伤财。”
“朕看,千秋功罪,不妨由后世评说。”
“再者,”刘荣有些无语看向窦婴,对他说:“府库之中多有钱财,让它们放在那里徒生铜臭,还不如为国为民多做点实事儿。”
“让天下庶民百姓得到实惠。”
“丞相你说呢?”
窦婴轻咳一声掩饰尴尬,惭愧般说道:“陛下胸中,囊括九州,包涵天地宇宙之机。”
“乃,大爱于天下也。”
“臣,赞同陛下的观点。”
刘荣哑然失笑,无奈摇摇头。收起笑容,正色交代他:“百姓饱受洪水之苦,朝廷不可因为钱财而有所吝啬。”
“否则,将会失去民心。”
“君为舟,百姓如水,水能载舟亦能覆舟。”
“先生且去,安置灾民。”
窦婴老脸一红,拱拱手告辞离开。
窦婴刚走,单丘进殿禀报:“陛下,太常求见。”
刘荣脸色微变,有些犹豫不决。为赵信赐婚,本是喜事,意味拉拢,安定其心。
不过,通过这段时间的观察,他赵信很有可能蛇鼠两端,和历史上一样,再次投靠匈奴人。
直不疑是先帝老臣,虽然不再是三公,被刘荣改为太常。可刘荣依然记得,当年宴会上梁王逼迫太甚,直不疑挺身而出的那道正直的背影。
倘若把他长女嫁于赵信,万一以后赵信投敌,岂不是要连累于他?
不过,天子无戏言。话既然说出去了,没有反悔的道理。
“陛下,您看是否宣太常入殿?”
单丘再次询问。
“宣他进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