信离去的背影,鄢如萱从后堂走了出来。施施走到周亚夫身后,为他捏着肩膀。
“今日客人不断临门,夫君累了吧?”
周亚夫闭上眼睛,享受着她的柔情,略有惆怅:“这些臭小子,受了些灾。”
“纷纷跑到老夫这诉苦,想要老夫为其做主。可这件事,哪里是如此简单的?”
“洪水泛滥,难民如潮。值此危难关头,老夫哪能和他韩安国闹起来?”
鄢如萱笑靥如花,柔声道:“夫君说的是,值此之时,国事为大。”
低头思索,鄢如萱缓缓说道:“依我看,蓝田候此次扒堤泄洪,也是有难言之隐。”
“听说,陛下让右内史前往,右内史只是转了一圈,回去就托病告了假。”
看向门外,鄢如萱若有所指:“恐怕,和你手下这些立下汗马功劳的将士,脱不了干系。”
周亚夫哑然失笑,不以为意道:“将士们用陛下赏赐的钱财购买田亩,也没犯什么错误。”
“夫人说和他们有关,是不是有些牵强了?”
鄢如萱白了他一眼,道:“别的人不好说,可他长治亭侯可是有点关系。”
“阳儿亲口对我说,长治亭侯那处庄园,来历不清不楚。估计,和所卖之人有些约定。”
“阳儿说,就在他购买田亩别院的第二天,他部曲里就多出一人来。”
周亚夫瞳孔一缩,面带寒霜:“竟有此事?”
从周亚夫府邸出来,赵信愤愤不平,气的吭哧吭哧的。握紧了拳头来到马车前,眼中满是戾气。
“侯爷,回府吗?”
车夫小声问询。
“回府?都被淹了回什么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