人。“啊咳”声音还是他自己的声音,带着漏风似的气声。钟成说双手揉揉脸,尸体的头颅依旧冰冷,面部僵硬无比。最糟糕的情况,这颗头会随着时间流逝渐渐腐烂,他的时间非常有限。钟成说摆出副“面无表情”的状态,他快速收拾好地上的血迹,将张伟的无头尸身推进停尸柜。离开之前,钟成说将双手插入口袋,再次打量停尸柜上的“自己”。他思考了几秒,可算意识到了哪里不对劲——他努力地鼓动胸腔,伪装出正常的呼吸频率。半分钟后,沉重的金属门缓缓敞开,寂静无声。钟成说探出他刚到手的头颅,僵硬地左右扭脸。他正站在一条长长的走廊正中。走廊无窗,两边全部延入深沉的黑暗,一眼看不到尽头。未知的地点,迟钝的五感,不能随便出声的喉咙。加上这张陌生的脸,一身不怎么合身的衣服他“回到殷刃身边”的任务,略显狼狈地开始了。海谷市人民医院。黄今采购了足足半柜子木片与皮革,他给刻刀做了个精巧皮套,将它时刻挂在身上。他买不起更好用的玉石和兽骨,只能走量大管饱路线。黄今把市面上的清心符咒挨个描摹下来,在墙上贴了一排。他身边的计算草纸叠成一堆,雕刀在木片上轻轻敲着,眉头拧得能夹死苍蝇。他思索了好几个改进清心咒的办法,收效甚微。事态不容乐观。丙级调查组遇袭,乙级调查组的比赛也不得不告一段落。全国联赛倒没有取消,但也没说暂停到什么时候。最近二十年,识安还没出过这么大的事故。另外两位外地大拿还停留在海谷市,估计在这次事件水落石出前,他们不会离开。不过这一切都是神仙打架,与他这个无名小卒无关。黄今放下雕刀和木片,揉揉酸痛的眼睛,转过头去。丁李子完全摆脱了当初案子的影响,那把倒霉吉他与她的身体完全分离。身体彻底稳定后,她被转到海谷市人民医院静养。刚才她正抱着吉他轻轻哼歌,听到雕刀与桌面碰撞的轻响,旋律立刻停止。“怎么了?”她好奇地问,周身仍盘旋着无忧无虑的思维,“新工作不顺利?”“还好。”黄今语焉不详。“出了点事,不过上头有人顶着。”他想了想,又真情实感地加了一句。丁李子挠挠头“唔实在危险的话,要不别做了?”黄今站起身,摩挲着雕刀锋利的刀刃“有的事一旦知道了,不是想退就能退的。”自从加入那个倒霉九组,他少说写了一打申请。每次被现实毒打后写转组申请,几乎要变成黄今的日常习惯。钟成说出事后,黄今本能地想要再写一份,谁知道这一次,他半个字都写不出来。他不喜欢沉没会,不喜欢夜行人,也谈不上喜欢识安。可是当识安这个“绝对保险罩”被轻而易举地击穿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