广陵王跟唐清江说了苏怀瑾的建议。
唐清江又将具体举措细化了些:“王府可以做一些修桥、施药、救助孤寡之类的事情,这不同于兴修水利,属于民间互助,算不上地方政务。”
广陵王说:“怀瑾胸有千秋,比府中许多门客不差。先生,还是让她回来做门客吧。”
唐清江说:“王爷,属下不是拒绝她做门客,是拒绝陵苕先生做门客。”
广陵王迷惑:“这是什么意思?”
唐清江郑重地说:“给她换个身份,男子的身份。不是一时的化名,是在官方能过明路的身份。”
广陵王愣了片刻,笑道:“长史这个办法挺有新意。”
唐清江说:“是怀瑾姑娘给属下的启示。”
广陵王挑眉:“哦?”
“昨日邱知府将丹青坊案的卷宗抄送给属下一份,上面说她以男装示人,才在丹青坊落脚。”
“你不是说,找到她的时候她是女子打扮吗?”
唐清江一脸嫌弃:“无意间行了个万福礼,露馅了。所以,她要以男人的身份来做门客,必须做好周全的准备,安排个经得起查验的男子身份,抹掉女子的行为习惯,学会男子的礼仪。”
这才是真正的明修栈道。广陵王心里直痒痒:“要达到安能辨我是雌雄的境界,着实不易,此事就有劳先生费心了。”雌雄莫辨的她一定更有意思。
唐清江说:“志向越高、本领越大,就要越守规矩。属下还要教她一些规矩,可能会严格些。”
广陵王以为不过是一顿说教、呵斥:“好吧,女儿家面皮薄,先生注意方法。”
苏怀瑾回到画舫一层,对迎上来的奴婢说:“我被罚跪一刻钟,你们计时。”
一个奴婢去点香,另一个则拿来一个垫子,放在地上。
苏怀瑾直接跪在地上:“不用那个,拿走吧。”
那奴婢说:“用上吧,王爷心疼姑娘,一定不会怪罪的。”
他们以为是广陵王罚她?广陵王才不会罚她呢。
她还是决定跪在船板上,表示自己的诚意,为了不让奴婢们打扰自己的诚意,还把人都赶走了。
苏怀瑾从来没想到,一刻钟竟然有那么长,那短短的一支线香,怎么越烧越长。
膝盖像刀刻一样痛,偏偏无法分散注意力,浑身所有的感官细胞都聚集在膝盖上,痛得她心脏都是抽搐的。
唐清江拎着湿草绳进来的时候,线香刚刚烧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