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哪有时间,下这么大的雨,民间一定会成灾的。”
“爷就是个富贵闲人,不能插手地方政务,民间成灾,也劳碌不到爷啊。”话语间,是不容忽视的苦涩。
苏怀瑾敛容,认真地说:“您作为广陵王不能插手民间政务,那您作为陛下有良知、有能力的臣子,还不能用自己的家产赈济百姓吗?”
广陵王不语。
苏怀瑾有些着急:“您养士,固然能收拢一部分士人的心。可说到底,载舟的是水,不是舵手,不是吗?”
广陵王说:“瑾娘的想法很好,本王也很想这么做,之前提过几次,唐长史、冯先生他们一致反对,认为收拢民心的痕迹太明显,很可能会适得其反,被父皇和太子提防、猜疑。”
苏怀瑾笑道:“这好办,把功劳给陛下啊,就说是陛下让您这么做的。”
“那是假传圣旨。不然本王向父皇请旨去?”
苏怀瑾拍了他一下:“来来回回一个月,那不晚了三春了!”
“非得陛下亲自下圣旨,才算陛下安排的吗?陛下肯定说过要爱护百姓之类的话,用这句话当旗号就够了。”
“天下那么多郡县,陛下哪能管得了那么细。陛下是君主,只负责做个大方向上的指示就好了。沿着陛下指示去做的,才是真正的为君分忧。非得陛下亲自下旨安排具体事务,那是懒政怠政。”
广陵王惊喜:“瑾娘这般心胸,便是做丞相也使得。”
苏怀瑾知道他在哄自己:“您这个女丞相可是只会说说,不能干实事的。王爷,您该去找唐长史商议一下。”
“走吧,跟爷一起去。”
画舫二楼。
苏怀瑾向唐清江行礼:“属下见过长史。”
唐清江说:“怀瑾先生不是府中门客,怎能自称下属。”
苏怀瑾尴尬得起也不是,保持行礼姿势也不是。
广陵王说:“先生,叫陵苕也罢,叫怀瑾也罢,只是一个称谓,她还是她呀。”
行礼的姿势太累了,苏怀瑾悄悄站直身子。
唐清江瞥了她一眼:“王爷,陵苕也已经不是府中门客。”
广陵王有些不高兴了:“本王倒不记得何时同意将她除名的。”
唐清江态度恭敬,却据理力争:“按照惯例,自愿离府的布衣门客,只要属下签署命令即可。”
唐清江如此作态,分明是怪罪她当初乱跑。当初的确是她做错了,她还没有向唐清江道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