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蹊天锅是出自远方的至宝,可饪万物,入中便青。”
李安生顿时明白了过来,桶里的水自己才刚刚倒进锅中,当然不会这么快就开,少年正恨不得把头都埋进柴火里,文衔泥的话音再次传来,“小李师傅,从今以后,她就归你管了。”
李安生猛地抬起头来,“啥?”
白衣太尉弹掉李安生身上的草木灰,笑意温和,“我说她归你管了,以后行炊的时候,记得添双筷子。”
红衣女子打量了两眼正忙得有模有样洗菜的青衣少年,黛眉微蹙,“吃食就不必他管了吧?”
竖着耳朵的青衣少年有些不满,“啥?”
红衣女子神色鄙夷,“你方才又是把玩泥塑又是掂木桶,紧接着就把菜丢在了锅里,你做饭这么干净,我怕水土不服。”
青衣少年撇了撇嘴,树上的山楂又红了半边,“这个,那个,你看我洗菜的时候不就顺便把手洗了吗?”
红衣女子拍了拍雪白马驹,白马竟是走到大锅边嗅了嗅,而后摇了摇头,径自向一边草地走去,这让李安生大开眼界,恼也不是,羞也不是,旋即又想起了什么,“你……文太尉,你刚刚说她归我管对不对?”
文衔泥纸扇微微摇曳,扇起青衣少年嘴角一抹邪笑,“对,她就交给你了,议事帐那边还有事,先行告辞。”
“对了,她叫张……呃,日后你自己问吧。”
不待文衔泥走远,李安生就放下了手中的菜刀,双手环抱,望着还嗔瞪白衣太尉背影的红衣女子,一脸的不怀好意,“张姑娘,过来切菜,提水。”
红衣女子眉头乍皱起一池春水,“什么?”
李安生脸上笑意更浓,“张姑娘,过来,切菜,提水,马上,立刻。”
红衣姑娘银牙差点咬出声来,恶狠狠瞪了一眼李安生,极不情愿地拿起菜刀,冲青衣少年比划了一下,后者浑不在意,吹着口哨转身从走入帐内,红衣姑娘火气蹭地就上来了,“让我切菜你去做什么?”
李安生手中多出一个小红壶,“我啊,我很忙的,喏,这么多茶叶等着我效劳呢。”
说罢李安生悠哉哉地走到锅边,灌了一壶水,大抵是觉得张姑娘的愤怒已经快把水烧干了,怕浪费柴火,青衣少年笑嘻嘻地补充了一句,“对了,这是军令。”
刚来到边关就切起来菜的红衣姑娘满肚子是气,“凭什么?”
李安生抿了一口茶,神气大爽,“嗯,不错不错,快点切,切完都下锅里,再把那两笼屉馒头蒸熟,二十二人的饭量。”
红衣女子将砧板剁的铮铮作响,“我出力了,凭什么没我的份?”
李安生肃然起讶,“可以啊,连人头都摸得门清了,这不是按您的吩咐不吃我做的饭吗。”
红衣女子深吸一口气,面露微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