耐心的好老师。”德尔塔说着不着边际的话,指导另外两人继续完成切割鱼肉和处理鱼刺的工作,然后一份份吊起来风干——这是传统制法。
当然,环境因素不会允许富含水分的鱼肉真正风干,不过迪索恩的北方就是天然的冷藏库,他们只要让鱼肉别太热就能一直保鲜存货。花了快三个小时处理完这一切,他们才重新走到厅里,把翻出来的衣物、被毯收回去,最后在壁炉边的椅子上坐下休息。
过了半个小时,天色真正黯淡下来,大风把窗拍的框框响,力度大到他们都怀疑木格窗会从滑轨里脱落。室内陷入一片昏暗,只有壁炉里的火焰带来光明。
靠在椅背上的迪亚哥突然开口,火光把他的脸照得通红:“你们有人在白天买了蜡烛吗?”
回答他的是两声慵懒的“没有”。
“好的,我们一会儿看贝克会不会带一些回来,希望他能感应到我们的思念。”迪亚哥停顿了一会儿,又说:“我不是很想出门。”
“我也是。”又是两声。
处理鱼肉还挺累的,他们不仅不想出门,连动弹一下也不想。不单是身体累,是长时间的专注精神导致的疲劳。
壁炉火焰的噼啪声与温暖分外催眠,而怒风敲窗声则越敲越紧,明明只是无规则的杂音也让人感受到狂野的节奏,以至于当贝克真正举着火把推门进来时竟没有一人察觉。
裹着熊皮大衣的贝克推开门就看见昏暗中三个坐在椅子上的背影,三人纷纷面朝着唯一的光源——壁炉,仿佛火焰里有个小人儿需要他们审视,连门外打进的大风也吹不动他们的一根手指。
他合上门将狂风堵在门外,不确定地抬高声音:“还有人醒着吗?”
德尔塔梦呓般的声音响起:“是贝克啊——你的歌声不够动听,我还不能转身......”
贝克无奈地摇头,将火把熄灭,再卸下背上的包拿出几盏油灯和备用的油壶放到桌上:“你们连灯都不点,是打算从现在睡到天明吗?”
没有灯,他们就看不了书。夜视法术涉及到光线扭曲,正常情况下需要五年才能掌握到在夜间看书的水平,而在这个代表团里的年轻人能达到在漆黑环境下看清身周七码范围内环境轮廓的水平就不错了。
随着油灯被点亮,坐在椅子上的三个人终于有了动静。安佩罗姆僵硬地挺直腰背,一只手揽住椅背缓缓地侧身转头,看到贝克和他带来的油灯后才睁大眼睛惊喜道:“贝克,你听到我们的思念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