见范朝风问得实诚,安解语忍着笑,只板着脸道:“放到卧房去。”
范朝风便一手端起铜盆,一手扶了安解语,出了净房。
到了卧房,安解语又出去找了阿蓝,两人嘀咕几句。片刻的功夫,阿蓝便亲去浣衣院取了个木制的搓衣板送进来。
安解语便让阿蓝守在正屋的门口,谁都不让进。自己就右手抱着搓衣板,绕过暖阁,进了里面的卧房。
范朝风坐在床沿,对着那盆水呆,一时又忍不住浮想联翩,心里就有些热,便起身宽了外衣。
安解语进来看范朝风只穿着白色衣,不由皱了皱眉道:“你脱衣服做什么?”
范朝风就有些讪讪地:“我看娘要水”
安解语又好气又好笑,只还是板着脸道:“要水就要脱衣服吗?--真不知你脑里都在想什么。”
范朝风又赶紧过来接了她手里的搓衣板,还好奇地看了看,却是个从未见过的物件,便问道:“这是做什么的?”又瞧了瞧,不屑道:“不过是松木做的。都如此破旧了,还要它做甚?”只拿着搓衣板翻来覆去地看,接着讨好妻道:“解语,你要喜欢这物件,赶明儿我让人用金打个一模一样的给你赏玩。--你不是最喜欢金么?”
安解语实在忍不住,转身笑得一抖一抖的。
范朝风莫名其妙。
安解语笑够了,才转身正色对范朝风道:“现在拿出你的诚意,证明给我看,我就信了你。”
范朝风便点头:“你说吧。要怎么做才能原谅我。”
安解语便坐在床沿,一本正经地说了那装水的铜盆和木制搓衣板的特殊用途。
范朝风的脸色一阵红,一阵白,又有些恼。可一看安解语有些促侠的神情,还有她嘴角那股若隐若现的笑容,就忍不住都依了她。--古人烽火戏诸侯,才能引得佳人一笑,他范朝风不过是跪个搓衣板而已。反正也没人知道。就当是闺房之乐,有甚于画眉者了。
想到此,范朝风便拖过搓衣板,摆在床前,就直直地跪了下去,又一手拿过装满水的铜盆,随意往头上一放,居然甚是稳当。
安解语本想看范朝风的笑话,让他被铜盆里的水淋个透心凉才好。可惜人范四爷功夫练得好,就算言谈间左顾右盼,居然仍是滴水不漏。安解语不由叹服。
范朝风只小心翼翼地细瞧安解语,见她终于没了那股郁郁的神情,连笑都是直达眼底,舒畅快意,便知道她是真的消气了。不由长舒一口气。--安解语这个姑奶奶有多难缠,没人比范朝风更清楚。就很庆幸今日只小惩一番就过关了。
安解语看范朝风歉意甚诚,也见好就收。又琢磨着是不是要真的打造一个金的搓衣板过来。这样的话,以后范四爷要再犯了错,再跪搓衣板,也不会辱没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