寻求帮助,一定要保住他的性命。”
田吉光连忙点头:“是。”
他想这账本一定会给胡家带来麻烦,大娘子真仁慈,还要保住胡金玉一条命。
田吉光领了吩咐,喝了满肚子的茶水,美滋滋离开,李俊在正屋里收拾好茶碗,忽然道:“要是失败了......”
宋绘月安然烤火,微微一笑:“不会失败,张旭樘已经是强弩之末,我只是想要他......更痛苦一点。”
那一点笑意寒气森森,仿佛是灵魂都浸透在了黑暗里。
李俊沉默不语,收拾了屋子,他揣着方胜去小睡片刻,见了田吉光之后,没来由的,他心里有些不静,似乎是对如今的生活异常留恋,而不敢去冒险。
心不静,也睡不着觉,耳朵里全是乱七八糟的声音,厨房里噼里啪啦响着油锅,不知道厨娘在炸什么东西,浆洗衣裳的大娘“邦邦”的捶打,老张在倒座房惊天动地的咳嗽,嘈杂的他无法入睡。
辗转许久,他忽然听到了银霄的声音。
银霄叫了一声大娘子,又毫无感情的夸赞花好看,声音不高不低,四平八稳,忽然让李俊心安起来。
楼总指挥使,风光无限,前途无量,都不在意失败,他在意什么。
再说失败就失败吧——宋绘月,他的挚友,要是赴死,难道他还要独活?
这世上的风景再好,若是没了亲朋好友,也看不出美来。
宋、李二人在刘琴宅子里吃了一顿不早不晚的饭,起身告辞,一路往家走。
走到州桥桥边,宋绘月见一老翁提着个马头竹篮,里面放着一篮子怒放的月季春,便把身上一块约半钱重的银子递过去,问老翁连篮子一起买了下来。
提着马头竹篮,她像是提了一篮子盎然的春意,心平气和走回家去了。
家中正门时常叩不开,这一回老张却开的利落,李俊扯着嗓子叫:“老张,你耳朵好使了?”
老张同样大着嗓门回应:“什么好洗”
“没什么,您老歇着吧。”
李俊摇头晃脑走了进去,又对宋绘月玩笑:“你拎着这篮子,倒是像个卖花小娘子,不过脑袋上没插花,来,我给你插几朵。”
宋绘月听了这话,便取下箬笠,把花篮递给李俊。
李俊取出几朵浅淡颜色的花来,一左一右插在她脑袋上,心里忍不住一酸——给女子插花,本是旖旎之意,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