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说他在工作。
五点钟就起来画画，这是何等毅力？！
宗祈肃然起敬。
他盘算着自己做饭的时候应该多给郁教授补充点营养，不然这么早起床，常年睡眠不足，也不知道会不会肾虚。
宗祈不会做复杂的大菜，之前和小红承诺的海鲜大餐（现在已经没有了）都只是随口一说，真要做了到时候还得对着手机菜谱教程一步一步来。他平时在家也就做做家常菜，什么西红柿炒蛋，麻婆豆腐一类的，都是他的拿手菜。
正在他思考的时候，对面有发来一条信息。
【郁尘雪】：小祈是半夜醒了吗？这个时间点可以再睡一会，对身体好，晚安
真的是很没营养的对话。要是换成其他人，宗祈多半懒得废话。例如他和齐宁舟在网上的对话都十分公事公办，一凑到线下才变成两个话痨。
宗祈盯着郁尘雪的老年组头像，心里泛起一丝奇异的感觉。
他还没有和人在社交软件上互道晚安过。
但是并不讨厌。
【宗祈】：教授也是，晚安
另一边，郁尘雪盯着那个晚安，随手把手机放到了画架一旁。
落地窗外是刚刚有些蒙蒙亮的天空，丝丝缕缕的朝霞将尽头渲染成迟暮的颜色。
白发男人的面前正竖立着一幅画。
一幅宗祈没看过的画。但画面的主角却是他。
黑发青年穿着衬衫，双手紧缚在身后，双眼也被蒙上白布，身上滴落着不同色彩的颜料，无助地仰头跪坐在地上，像一只濒死的天鹅。
画面到处都是白，只有青年头发上的黑，颜料的七彩，冲突力极强。
郁尘雪端着颜料盘，乐此不疲地在青年唇上增添一抹猩红。
“真美啊，纯净白纸被弄脏后的模样。”
他愉悦地打量着这幅画，心里期待愈甚。
这还仅仅只是作画，就能让郁尘雪感到心潮澎湃。
宗祈不知道，郁尘雪画过很多幅他。
或者说，近半年来，在他第一次和郁尘雪见面后，后者笔下所有肖像画的主角就被替换成了同一个人。
平时郁尘雪可能大半个月不见得动一笔，结果这回半年过去，以宗祈为主角的想肖像画却几乎填满了这间高级公寓的暗室。
昨天晚上郁尘雪正好接了国安特勤局的委托，到中心医院去。
他知道宗祈也来了这里，于是郁尘雪便耐心地等待，等待着一次早有预谋的偶遇。
他准备地很充分，电话监听，窃听器在面包袋子的夹层，还有随时随地可以进行定位的系统。
然而这些一个也没用上，因为郁尘雪压根就只见到了他和那个天师离开的背影。
上次在宗祈身边看到齐宁舟后，他的人生履历和资料隔天就被送上郁尘雪的工作台。
出乎意料，这竟然还是位老相识的朋友。
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