年男人只说少爷清早外出,不知去往何处。
邓明乃是邓载的父亲,为人机敏豁达,与其子的性格形成鲜明对比。
府内正堂,叶七无奈地看着一脸傻笑不停的桃花,故意吓唬她道:“再笑就让你去应付那些人。”
桃花脸上的笑容立刻冻结,用力摇头道:“姑娘,我不会啊。”
叶七忍不住轻笑出声,颇为感慨道:“只可惜你家少爷看不见这等热闹的景象,他辛苦奔波这么久,总算在这京都闯出一片天地。”
她的神情无比柔和,轻声吟道:“清川带长薄,车马去闲闲。流水如有意,暮禽相与还。”
桃花羡慕地道:“原来姑娘也会吟诗。”
叶七悠然道:“吟诗总好过杀人,我好奇现在那位李侯爷是不是很想杀人。”
……
京军南大营帅账中,裴越脸色平静地坐着,丝毫不在意帅位上那个中年男人冷厉的目光。
曾几何时,裴越连在他面前落座的资格都没有。
那时他是声名显赫的一等丰城侯,前途光明的五军都督府大都督,两仪殿中的常客,西府两位军机的臂膀。面前的少年只是一个处境艰难的庶子,过着朝不保夕的日子。
如今他是京军南营主帅,看似依旧手握权柄,但已经远离中枢,手下的兵将又大多是谷梁带出来的悍勇之士,一年多的时间都没有压服这些人,不知惹来多少嘲笑。
裴越则一路扶摇直上,不仅在京都闯出偌大名声,更被开平帝委以重任,摇身一变成为都中名气最响亮的年轻权贵。
这让李柄中焉能不恨?
更何况他的长孙李子均如今还在西境流放,女婿裴戎被关在上林狱,长女李氏被关在定国府不得外出,这一切都是拜裴越所赐。
叶七的猜测很准确,李柄中此刻确实很想杀人。只可惜他不是谷梁,没有那份血勇之气,尤其是裴越今日带着圣旨而来。
开平帝命裴越在京营挑选士卒,他当然会来南营。
仇人相见分外眼红,李柄中接旨之后,用了很久才冷静下来,冷声道:“此事便由魏指挥使与你交涉,本侯还有要事处理。”
说罢便端着圣旨离开帅帐。
裴越轻声笑了几下。
李柄中脚步一滞,随即重重哼了一声,拂袖离去。
站在一旁的龙骧卫指挥使魏霄等李柄中走后,缓步来到裴越身旁,上下打量几眼,然后伸手拍拍他的肩膀,由衷地赞叹道:“好小子,一年不见竟有这般造化!”
熟人相见自然亲切,裴越看着这位骑兵指挥使的笑脸,心中顿生恍若隔世之感,轻声打趣道:“魏大哥,谷伯伯怎么没带你去南边?”
这声大哥让魏霄心中分外舒坦,摇头叹道:“大帅偏心李进那块木头,四个指挥使只带走他一人,连带着整个燕山卫都去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