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沈淡墨想着这一年多来发生的事情,以及父亲的几次出手,心中愈发不解,忍不住问道:“爹爹,女儿有些事想不明白。无论裴戎的案子、李子均的案子还是这次七宝阁的案子,其实你都是在帮裴越,为何一定要制造假象引他生疑,让他觉得你另有所图?”
沈默云不答,只是淡然道:“虽然蜂窝煤这件事由洛庭主持,户部与工部协办,但是他不可能远离中枢,所以具体的细务还是手下人去办,其实说到底还是裴越做主。洛庭性情大气又舍得放权,不会在意裴越掌权。我已经对林合交代过,让他暂时放下乾部的职责,率领一批人手出京,时时刻刻盯着裴越,希望他不要犯错。”
沈淡墨摇头道:“不明白。”
沈默云关切地看着她,微笑道:“提前告诉你这些,是避免你到时胡思乱想。墨儿,无论发生何事你都要沉住气,切不可自己乱了分寸。”
他稍微停顿一下,语气复杂地说道:“至于为父这么做的原因,将来你会明白。”
“女儿记下了。”
沈淡墨垂首应道,眼中不自觉地飘过一抹少女的愁绪。
……
鲁王府。
往日的欢声笑语已不见,府内的奴仆们小心翼翼,连大气都不敢出,走路似鬼魂一般轻飘,生怕自己变成下一个被杖毙的倒霉蛋。
偏殿内,素有贤名的大皇子面色冷漠地坐着,望着身前俯首躬身的长史李谨言说道:“这样说来,京营三位主帅都没有派人送去贺仪?”
李谨言额头上浮出汗珠,谨慎地答道:“禀王爷,不光是三位主帅,成安候路敏和诚毅侯郭开山都没有派人去中山子府。”
刘贤冷哼一声,虽然他面上还能保持冷静,但紧紧攥着的双手已经出卖他真实的心境。
身为开平帝最宠爱的皇子,堂堂亲王之尊,竟然被一个混账小子狠狠摆了一道,这口气让他如何忍得下?虽然开平帝并未严惩他,只是让他闭门读书半年,但他的体面却实实在在地被人踩在地上,更何况七宝阁被查封、许颂被关进太史台阁的大牢,对他而言是非常严重的损失。
王妃历来恭敬体贴,这几日眼泪就没断过,虽不敢在他面前抱怨,但是那楚楚可怜的模样让他又烦又怒,只好来偏殿住着,索性眼不见为净。
刘贤回想那日在竹楼中裴越无奈悲愤的姿态,就好像有一只无形的手掌在抽他的耳光。
尤其是今日听到裴越返京住进中山子府,都中诸多勋贵府邸送去贺仪,连魏国公王平章都不例外,更让刘贤怒火中烧。若非那日开平帝身边的亲信内监嘱咐他不得出府,刘贤绝对不会眼睁睁看着裴越享受这份风光。
“我让你打听的事情可有结果?”刘贤寒声问道。
李谨言连忙答道:“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