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如臣这般想法。裴越做出蜂窝煤,又费尽心力将此事操持妥当,大皇子却要强迫他贱卖自己的产业,这又是何道理?”
他忽然轻笑一声,摇摇头,继续说道:“臣知道陛下不愿意听这些,但臣必须得说。仁宣元年,陛下登基,臣将好是那一年会试得中,后来蒙陛下赏识进入御史台,在这个地方待了整整十年。臣听闻洛执政曾经说过,御史者,执法在傍,御史在后。臣对此深以为然,故而有些话必须得说。”
裴越心中轻叹,虽然他目前还无法理解简容这样近乎于决绝的执着,但并不妨碍他心中生出敬意。
简容看了一眼开平帝阴沉的脸色,淡然道:“陛下,先贤曾有言。颠覆厥德,荒湛于酒,女湛乐从,弗念厥绍,罔求先王,克共明刑。有觉德行,四国顺之,訏谟定命,远犹辰告,敬慎威仪,维民之则。”
裴越左右看看,那边文官们大多频频点头,显然很赞同简容说的这段话,这边勋贵们大多一脸茫然。虽然带兵之人不至于连兵书都不看,但他们极少会去研究那些经义。
其实裴越也听不懂。
然而简容接下来一段话却让他瞬间变色。
只听简容说道:“陛下,臣之所以要弹劾大皇子,只因皇子的一举一动不仅干系到天家的清誉,更会影响到国本是否稳固。”
这句话的潜台词便是告诉开平帝,大皇子的德行配不上储君的位置!
洛庭微微皱眉,虽然私心里他非常欣赏简容的性情,并且打定主意要护住此人的性命,然而若是让简容继续朝那个方向深入,局面恐怕会变得无法控制。
便在这时,一道清冷的声音盖过殿内的骚动:“陛下,臣有话说。”
开平帝冷着脸看向裴越,心中却忽地一松,转身走回龙椅,挥袖道:“说!”
其实简容方才那几段话已经让他这个皇帝非常难堪,偏偏他还不能反驳,否则会坐实自己昏聩的形象,对于一个志在平定天下的君王来说,岂能留下那样的污点。
裴越斟酌着用词,谨慎地说道:“陛下,臣不知简大人是如何得知这件事,但他知道的消息肯定不全,因为方才臣已经说过,这里面有些误会。”
简容立刻说道:“裴越,我说过你不必害怕,今日总要将这件事说清楚。”
裴越无奈地问道:“简大人,您觉得我是贪生怕死之辈吗?”
简容想起这个年轻人的过往,年仅十四岁就敢随京营入山剿贼,险些死在贼人手里,自然不能算贪生怕死,于是便摇了摇头。
裴越松了口气,他还真怕这位侍御史是那种油盐不进、不撞南墙不回头的死硬性情。不过这样更加坚定他的决心,他今日只是想彻底打痛那些觊觎自己产业的人,不愿牵连到一个令自己敬佩的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