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样只会让臣子在心中轻视自己。
听着裴越平静的讲述,开平帝狭长的眼眸中浮现一抹幽光,轻飘飘地说道:“既然如此,你自去操持便是,在朕的朝会上讲这些作甚?莫要以为你立了一些功劳,就能无视朝堂法纪肆意妄为。”
户部尚书孙大成心中颇为自得,这位年轻的爵爷还是分不清形势,连怀璧其罪的道理都不懂,莫非他真觉得自己能守住那泼天财富?
裴越不慌不忙地说道:“陛下,臣当然知道朝会是何等严肃的场合,正因为如此才不得不求见,因为此事关系京都的安危。”
成安候路敏面色寡淡地说道:“裴越,陛下面前不可危言耸听。”
去年那个可怜的监察御史柳真弹劾王平章,然后被盛怒的开平帝关进太史台阁的大牢,最终无声无息地死去。从那之后,王平章在朝堂上愈发沉默,除非特别重要的军务,其他时候都一言不发。今日朝会上他像往常一般安静地站着,裴越进来后并未引起他的关注。
既然王平章不说话,这个时候最适合开口的自然便是右军机路敏,身为军方第二号人物,他出言斥责裴越不算越界。
裴越微微皱眉道:“军机大人,贵府上应该也有用蜂窝煤吧?难道你没听府中管事说过,如今京都里已经买不到蜂窝煤?”
为什么买不到蜂窝煤,殿内群臣心中都很清楚,但是没有一个人拆穿那层窗户纸,路敏也不例外,他面不改色地寒声道:“这是朝会,有问题便直截了当地说,不要东拉西扯,莫非你要满朝文武陪你胡闹?”
裴越脸色有些难看。
开平帝饶有兴致地望着这一幕,路敏之所以针对裴越,想来是因为那夜在离园,裴越狠狠教训路姜的缘故。
裴越镇定心神,没有跟这位实权大佬继续掰扯,转向开平帝说道:“陛下,从半个月之前开始,户部便以稽查的名义强行关停祥云商号,连带着首阳山那边的煤场也被迫停工。停工停业造成的损失,臣愿意承担,哪怕压力极大也会配合朝廷的稽查。但是如果继续这样莫名其妙地查下去,臣敢担保冬天京都必会生乱,因为商号仓促之间根本无法完成蜂窝煤的供应。”
户部尚书孙大成冷笑道:“裴越,本官倒是想问你一句,在去年之前京都百姓为何没有生乱?往年这世上亦无蜂窝煤,何曾出过乱象?”
裴越转身望着他,眼神渐渐冷峻:“孙大人,去年之前京都每年冬天会冻死多少人,你身为户部尚书莫非不知?”
孙大成当然知道,他甚至还知道去年因为蜂窝煤的普及,京都整个冬天都只冻死寥寥数人,但显然他不会在朝会上助长裴越的气势,便加重语气说道:“本官的意思是,即便今年冬天蜂窝煤的供应比较紧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