始京都出现针对商号的风潮,裴越便第一时间猜到这是七宝阁的手段,因为去年对方便有过这样的尝试,只是被洛庭当场顶了回去。诸如平安坊的命案、首阳山的下毒乃至于那些烧炭工的闹事,其实裴越压根没有放在心上,他之所以一直忍让,便是等七宝阁的人出面,这样才能一举砍掉对方的黑手。
毕竟之前那些事连证据都找不到,压根无法形成真正有效的反击。
席先生沉吟道:“此举确实有些冒险。”
裴越不禁有些忐忑,他其实也知道将大皇子卷进来不是很妥当,但事情发展到这个局势,已经不是他一个人的独角戏,出现在舞台上的人又怎会完全如他的意。
片刻过后,席先生微微摇头道:“不妥。”
裴越眼神有些失望。
保住首阳山的煤矿和京都蜂窝煤的份额是他的底线,所以他才愿意将方子献上去,并且主动帮洛庭出谋划策。如果这次不能彻底熄灭七宝阁的贪念,就算他将方子献给皇帝,对方依然会盯着首阳山的煤矿,毕竟京都才是大梁最繁华的地方,这里的收益远超其他州府。
席先生抬眼看见裴越难看的脸色,失笑道:“倒也不必失望,如今已是箭在弦上,你没有办法后退。我所说的不妥,是指你不能在眼下这个时候就插手皇族的是非。你去找皇帝告状,虽然他会因为大局降旨斥责大皇子,但心中肯定会记恨你离间天家父子。”
裴越隐约抓到席先生话中的一抹深意。
席先生又提示道:“不是什么事都需要自己冲锋在前。”
仿佛有一道亮光照进脑海中,裴越猛然站起身,有些激动地说道:“驱虎吞狼?”
席先生轻轻一笑,颔首道:“便是这个意思。”
裴越一边在屋内踱步,一边说道:“虽然皇帝不允许皇子观政,但是如今皇子们已经成年,对储君的位置肯定会有念想。他们不敢明目张胆地拉拢官员,私底下的动作肯定不少。对于这些成年皇子来说,谁能获得更多朝臣的支持,谁就能在争夺储君位置上拥有更大的助力和把握。他们手中没有权力,除了许诺未来之外,最重要的便是银子!”
席先生面带微笑地望着他。
裴越眼神愈发明亮,继续自言自语道:“七宝阁的许颂是大皇子的小舅子,难怪坊间传言皇帝最喜欢他,只因他不是皇后所出,所以才迟迟没有确定储君。大皇子已经有了七宝阁这样的聚宝盆,如果再将祥云商号收入囊中,意味着整个京都的财富都会在他身边聚集,到那时谁还能阻止他?没错,最不想看到他拿到祥云商号和煤矿的人不是我,而是其他皇子,确切一点说便是皇后所出的两位皇子!”
席先生点头道:“现在你知道该怎么做了?”
裴越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