会尽力而为。”
裴戎发出一阵极为凄厉的笑声,然后转身走向牢房的角落,冷冰冰地吐出一个字:“滚!”
裴云看着他的背影,眼神中浮现一抹犹豫,最终却化作一片厉色。
他毕恭毕敬地朝着裴戎大礼参拜,然后默不作声地离去。
……
南周,平江镇。
此地虽以镇名,实则比寻常州府还要大。
年节渐近,镇内处处洋溢着祥和喜庆的气氛。
一位身高八尺体态矫健的年轻人走在街上,身后跟着两个随从,手里提着此时最常见的礼品。路上不时有人对这个年轻人投来敬畏的目光,更有一些小孩子笔直地站在路旁,对他行以南周的标准军礼。
年轻人微笑回应,穿过几条街走进一处巷子,来到尽头那户人家大门前。
他上前敲门,高声喊道:“三婶子,可在家?”
片刻过后,一名衣着朴素的中年妇人拉开门,看见年轻人后脸上浮现微笑,略有些恭敬地道:“大公子,您怎么来了?”
年轻人从随从手中接过礼品,和煦地说道:“三婶,你还是叫我名字更好听,这大公子听着很别扭。”
三婶摇头道:“这可使不得,礼不可废呀。”
她将年轻人让进里屋,又要去斟茶,年轻人忽地抬手道:“三婶,我不渴,有件事想与你说一声。”
三婶站住脚步,眼神中流露期盼说道:“大公子请说。”
年轻人轻叹一声,缓缓道:“北边传来方锐的消息。”
三婶先是拿袖子擦了一下手,然后想要走到旁边坐下,却发觉腿有些软,她勉强站在原地,看着年轻人沉肃的面色,心头猛地狂跳起来,挤出一丝笑容问道:“大公子,锐儿在北边还好吗?”
年轻人走到她面前,歉然地道:“三婶,方锐被北梁人害了。”
三婶发不出任何声音,双眼一翻便瘫软下去。
年轻人似乎早有预料,伸手扶住妇人,然后将她带到旁边坐下。
年轻人等她悠悠醒转之后,劝慰道:“三婶,请节哀顺变。”
“是谁害了锐儿?”三婶面容哀绝地看着他,眼泪止不住地往下掉。
年轻人沉声道:“北梁中山子裴越。”
“大公子,锐儿的尸身能不能找回来?总不能让他在北边做孤魂野鬼吧?”三婶虽然这般说着,实际上心里并不指望。当初方锐要去北梁的时候,她便百般劝阻,然而终究抵不过那孩子心里的执念。
年轻人沉默片刻后,令她非常意外地说道:“我会派人北上,想办法夺回他的骨殖。”
三婶悲痛又讶异地看着他。
年轻人说道:“方锐是为南周大业而死,男儿战死沙场,总得魂归故乡。三婶,在你面前我不说虚伪之言,方锐的命运便是我们平江男儿的命运,就算是我也不会退缩,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