腰下是一条盘金彩绣棉裙,与往常明艳轻快的妆扮风格相比,今日她显得庄重成熟一些。令她稍稍有些奇怪的是,面前这位叶姑娘看起来更像是一位姿容出众的大家闺秀,而非快意恩仇潇洒无忌的江湖女侠。
两人序过年岁,叶七今年十七岁,谷蓁十五岁,便以姐妹相称。
“叶姐姐,能跟我说说那天裴越遇险的经过吗?”说了一会闲话之后,谷蓁鼓起勇气问道。
叶七淡然道:“当时裴越出城后,两个刀客悄悄跟在他后面,走到半路时,两个人冲上去将他打昏,然后带着往北面走。我一路跟着他们,到一个山坳里打跑他们,然后将裴越救了下来。”
毫无疑问,她不是一个擅长讲故事的人,换成裴越或许可以讲个一天一夜,尽显离奇曲折与惊险。这样的素材在她口中不过只是一句话,甚至情绪没有任何的变化。纵如此,谷蓁依旧露出惊讶和后怕的表情。
叶七饶有兴致地望着她,说道:“这主要是因为裴越自己不小心,明知道很多人盯着他,行事还这般粗心。若是身边带几个人,那两个刀客未必敢对他动手。”
谷蓁微微摇头,轻声道:“裴兄弟不是那种讲究排场的人,他做事有分寸有计划,当时肯定是因为身边人有更重要的事情做,所以他才会自己一个人回去。”
叶七略有些诧异地问道:“如果我没记错的话,你之前只见过裴越两面?”
谷蓁点点头,应了一声。
叶七善意地笑道:“听你方才那么说,没想到你才是最了解他的人。”
一抹红晕爬上谷蓁的脸颊,她难掩羞意地低头,有些慌乱地说道:“叶姐姐,我其实都是瞎猜的,你不要这般想。”
她当然不会说自己从很早前就开始留心裴越的消息。
犹记得裴太君寿宴上初逢,迄今已二百七十四日。
虽然如叶七所言,只在绿柳庄和这府中见过两次,她却很多次于无人时勾勒过裴越的模样。
情不知何起,一往而深。
叶七见她渐有羞愧之色,便没有继续调笑。当然,以她的性格也做不出那种温柔宽慰的姿态,便话锋一转问道:“你对武道没有兴趣?”
谷蓁微微一怔,从羞涩难当的情绪中渐渐脱离出来,点头道:“爹爹跟我说,女儿家不练也好,因为武道修行很苦,从小到大不能有丝毫松懈。虽然我四哥现在看着很厉害,但当年他也吃过数不尽的苦,男子尚且如此——”
她忽然止住,面露歉意地对叶七说道:“叶姐姐,我不是那个意思。”
叶七洒脱地笑笑,语调轻松地说道:“不知多少人会羡慕你这样的生活,衣食无忧,父母疼爱,还有几个厉害且关心你的兄长,几乎是女儿家最好的命运。虽说皇室那些公主身份尊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