即我的祖母亲笔所书。”
裴戎瞬间陷入恐慌之中。
……
数日前,定国府定安堂内。
“太夫人。”
听到这个绝对不能出自孙儿辈之口的称呼,裴太君没有表露出愤怒的情绪,那双平日里总是温和慈祥的老眼中寒光湛然,死死地盯着裴越的面庞。
片刻过后,她寒声问道:“你都知道了?”
裴越颔首道:“是。”
裴太君望着长身而立的少年,眼前浮现的却是亡夫裴贞的身影。她无论如何也忘不了,当年新君登基后,夫君从外面抱回来一个襁褓中的婴儿,不肯告诉她这个孩子的来历,只嘱咐她要护着他平安长大。后来裴贞率军西征客死边境,两人再也没有见过。往后岁月中,只要看到裴越她就会想起亡夫的面容,纵然不愿违逆裴贞的嘱托,却也不想时常看见裴越。
或许是因为年纪老了,她花了一段时间才平静下来,轻叹道:“既然你都知道了,今日来找我做甚?”
裴越开门见山道:“我希望太夫人能写一封亲笔书信。”
裴太君问道:“什么信?”
裴越道:“给我的信,信中需要点明裴戎和李氏曾经虐待过我,以及裴戎想要借山贼之手谋害我,但我始终没有不孝之举。”
裴太君面色寡淡地看着他。
裴越从容镇定地与她对视。
裴太君冷漠地问道:“你觉得我会写?”
无论裴戎怎么不争气,始终是她的亲生儿子,而她是定国太夫人,裴贞的遗孀。只凭最后这个身份,便是皇帝也不会苛待于她。莫说裴越眼下还只是一个白身,就算他在军中站稳脚跟,在裴太君面前仍旧不算什么。
裴越不慌不忙地回道:“太夫人,我只想自保而已。”
裴太君摇头道:“戎儿答应过我,不会再与你作对。”
裴越冷静地说道:“太夫人请听我说,这封信只会在万不得已的时候拿出来,而且只针对裴戎一个人。如果没有这封信,我又身处危险的时候,不敢保证我会做出怎样的抉择。”
裴太君盯着他问道:“此话何意?”
裴越缓缓道:“如果让陛下知道,裴家收留陈家的后人,不知他会怎样想?到那个时候,裴家这么多人还能活得下来吗?”
裴太君遽然变色。
裴越面不改色地说道:“如果让皇帝知道我和陈家有关,我肯定活不了,可那是最后的选择,意味着我本就面临死局。到了那个时候,我还会在意什么?裴家这些年对我如何,太夫人心里应该清楚,如果能拉着整个裴家为我陪葬,仔细算算好像不亏。”
裴太君抬手指着他,颤声道:“你是陈轻尘的儿子?”
这岂不是意味着裴越是先帝仁宗的儿子?
今上能够继位本就是一桩悬案,因为仁宗的死因太离奇,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