岸边被滔天巨浪淹没的路人,要么站在潮头当一个弄潮儿。
谷梁又道:“我不会马上离京,还会在京中待一段时间,在这期间可以帮着你将那个生意立起来。”
裴越感激地说道:“谢谢伯伯。”
谷梁抬手在他肩膀上拍了一下,摇头道:“谢什么?我离京之后,你要经常去广平侯府看看,如果有什么事情你也要拿主意。”
裴越没有任何拒绝的理由,更何况他也没想过拒绝,点头道:“我一定会尽力而为。”
谷梁抬头看了一眼天色,最后嘱咐道:“今天在朝会上,如果陛下询问你,你不要慌张也不要多想,有什么就说什么,只需注意礼仪即可。”
裴越应了一声,心中终于开始有些紧张。
不过在朝会开始后,他心里的紧张也渐渐平静下来。
作为一个原本没有资格上朝的白身,他所处的位置在群臣的最后方,距离承天殿正殿的大门也不远。身前是密密麻麻的官员,小心翼翼地抬眼望去,只能看见龙椅上坐着一个身穿龙袍的男人,连他的脸都看不清。
距离不仅能产生美,也能减弱他感知到的来自皇帝的威严。
标准的礼仪程序过后,朝会正式开始。
与裴越的想象不同,朝会并非是内监一声“有事上奏,无事退朝”的宣号后,大臣们随意地上前奏事。实际上大梁的朝会历经百年发展,早就有了一套效率还算不错的流程。
开始之后,先由右执政洛庭宣布今日朝会的数个议题,然后逐个商议。
今日第一个议题是永州民乱,与之相关的官员按照品级依次发言,之后由数位重臣给出对策方略,最后由皇帝一锤定音。整个过程中,并没有大臣们相互争辩如菜市场一样的热闹景象,这让裴越稍微有些失望。
稍微思索之后,他便明白过来,这种问题肯定早就在皇帝和两府重臣之间商议好了,朝会上只不过是走个过场。
前面的议题都和裴越无关,尽管大臣们在发言的时候没有过于掉书袋,但仍旧免不了引经据典,听得他稍稍有些烦闷。
目光朝旁边看去,只见一位七品小官身体站得笔直,双目炯炯有神,随着那些重臣们的话语不断做出反应,或颔首微笑,或愤愤不平,俨然是一位优秀的倾听者。
裴越注意到他旁边的官员大多一脸昏昏欲睡的模样,唯有此君别具一格,不由得将这位面相清癯大概只有三十岁左右的官儿记在心里。
一系列地方各州呈报上来的议题结束后,内监开始宣读皇帝拟定然后两府通过的圣旨。
不出意外的是,裴越听到李子均的名字。
当他听见“流放古平镇”这句话后,心中忽然放松下来。
与李子均之间的冲突,他是一个彻彻底底的受害者,从最早的绿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