尽全力的姿态,那么必然会引来他们最激烈的反弹,无疑会造成我们将士的大量死伤。”
裴越明白过来,但是心里依然很纠结。
桃花就在对方手里,然而现在是战场上,他没有办法更不愿意向对方妥协。
且不说此地实际的决策者是李进,就算这位老实人愿意听裴越的意见,少年也做不出那样的决定。
这几个月以来山贼几乎没有人性的杀戮历历在目,裴越复仇的念头从未熄灭过。
他看着已经被团团包围住的山贼,此时已然看不见桃花的身影。
心中的痛楚很强烈,裴越双手攥紧,对那个姑娘的恨意愈发深刻。
只希望冲在最前面的薛蒙能注意到桃花,如果能救下她自然极好。
然而接下来的一幕连李进这样的老将都目瞪口呆——
左侧山坡上。
“姑娘,带她们走,我们断后!”
鱼叔高声怒吼,挥舞着手中的精铁长棍,周边三丈之地几乎无人能进,极大地减轻其他虎贲的压力。薛蒙看着这个挡者披靡的壮汉,心中十分郁闷,若非他的兵器没有带来,只拿着两把百炼刀,他自信力量不会输给对方。
虽然这长刀锻造得很好,可重量太轻,根本没办法和对方手里的铁棍硬抗。
那女子看了一眼对面隔着峡谷的数百虎贲,仿佛这就是最后一眼,然后将那张牛角长弓绑在背后,伸手拔出腰侧双刀,对冷姨说道:“你护着小丫头,跟在我身后。”
冷姨感激又担忧地道:“姑娘,你要注意安全啊!”
女子面无表情,目光深幽,冷冷道:“十几年前我都没死,何况今日?”
她开始迈步疾行。
直冲东南面京军西营阵地。
她吼出一声极为愤懑压抑仇恨的喊叫。
身前的属下如波浪般让开一条道路。
来到京营将士的面前,她冷漠的脸上没有半点怜悯之情。
左手刀斜扫,右手刀下劈。
这是十四年来每天都会重复无数次的动作。
雪亮的刀光如匹练,绽放的鲜血似繁花。
几滴血溅在她的脸上。
小时候,宅中有一棵桃树,每年春天都会开出极漂亮的桃花。那时候还是女童的她由冷姨照顾着,后来冷姨生下一个女儿,玩笑着问她这孩子要取什么名字,她没有任何犹豫地回答说桃花。
桃花就成了那个女婴的小名。
再后来,也只过了极短的时间,天地一夜倾覆,那棵桃树随着宅子葬于大火中。
从此她没有再刻意种过桃树,因为这山中遍地都是树,她也没有心情再去欣赏美景,每天都在谋算如何复仇,以及不断地练刀。
十四年来,她在山中一共砍断上百棵树。
不是从底部切断,而是一刀一刀削去。
此刻眼前仿佛不是京营将士,而是一棵棵挡在她面前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