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面杀敌不算难事,但如果只是一个少年带着一群庄户做出这种事,已经可以称得上壮举。
常思勉强笑道:“谷大帅真会说笑。”
谷梁嘴角勾起:“左军机应该将此事告知了丰城侯,难道李老头儿没对你说过?看来他对你意见很大啊。”
常思脸色发青,不过很明智地没有继续挑衅。
因为谷梁很不好惹。
常思对裴越自然很有意见,其一源于当初他的正室秦氏弄巧成拙,不仅没有帮李氏落实裴越不孝的罪名,反而让这少年顺理成章地出府入庄。秦氏之所以这般做,是因为常思命她讨好李氏,进而示好李柄中。
秦氏事情办砸之后,李氏虽然不曾迁怒于她,但那段时间明显冷淡许多,连带着李柄中对常思也有些不满。虽然后面经过常思的殷勤献媚,双方又亲近起来,可对于那个坏了自己好事的庶子,常思心中颇为厌恶。
其二则是因为就在这两日秦氏又送来一封家书,将李氏诬陷裴越的那些话添油加醋说了一遍,暗示他想想法子治一治这个庶子,如此无疑可以在李柄中面前露一回脸。
常思身为开国虎将镇远侯的后代,反过来要去讨好新兴的勋贵李柄中,只因为他知道王平章很重视李柄中,而魏国公已经年过六十,还能执掌军中大权几年?
将来李柄中若是能接过王平章的权柄,那时还有谁敢轻视他这个镇远侯之后?
所以今日谷梁将裴越喊出来之后,常思心里就憋着一股劲,总要找找这庶子的麻烦。
只是他没想到谷梁的反击竟然如此迅速果决,而且犀利之极,几句话就让他下不了台。
裴越见常思认怂,并没有趁势嘲讽,继续自己该做的事情,对王平章说道:“方才小子说到贼兵的特殊之处,故而小子认为,对付这些贼兵不能因循守旧,应该因地制宜,以其特色攻其薄弱之处。贼兵熟悉山中地形,若京军能出一支奇兵,当可杀他们一个措手不及。”
王平章问道:“奇兵从何而来?”
裴越不慌不忙地说道:“从京军各营中抽调熟悉山地攀援之精锐,训练潜行隐匿之术,设法避开贼兵在山中的耳目,只要能趁其不备杀至跟前,以京营战力之强定能击溃贼兵。若对方在山中逃窜,我军亦擅长山地行军,且无论是战力还是兵器都远远胜出,贼兵战不过逃不掉,便只有覆灭这唯一的下场!”
最后一句话他说的铿锵有力,虽然年纪还小,但挺拔如松的身躯已经显露出一丝铁血军人的气质。
众将微微变色,庞彬更是重重拍了一下自己的脑门,仿佛在埋怨自己为何没有早些想到。
王平章老迈的脸庞上露出一抹微笑,神色和蔼地问道:“这法子你是如何想到的?”
这个看似简单的问题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