厮混在一起,你究竟想做什么?”
裴戎悚然而惊,高台上的裴太君脸色也很难看。
老太太担忧地问道:“默云,你今日来究竟所为何事?”
沈默云轻轻一叹,道:“婶婶,侄儿在您面前不绕圈子,少师这件事做的太离谱!我替陛下掌着太史台阁,有些事涉及到府上,我自会帮忙遮掩一二。但婶婶应知,陛下的消息来源并非只我这里,京都里的事很难瞒过他。”
他望着裴戎,正色道:“你怎能与那些山贼勾连在一起?”
裴戎面色发白,心中升起无穷的惧意。
谷梁直白地说道:“既然陛下已经知道,又特意对沈大人露了口风,想来也不会真的要将定国公府如何,只不过需要这边给一个交代。裴戎,你身为定国家主,又做了这等错事,自然要承担起来,否则别逼我大口啐你。依我看,越哥儿的法子就很好,你主动上表辞爵,爵位就由你家老大承继。从今往后,你就在府中高乐吧,旁的事情不要插手了。”
沈默云沉吟道:“可。”
裴太君仍不放心,对沈默云问道:“如此这般,圣上真能放过戎儿?”
沈默云微笑道:“婶婶放心,陛下既然命我来办这件事,就不会穷追不放,毕竟他知道我和府上的渊源。如今这件事知道的人很少,今日在座的也都是定国一脉,想来不会有什么问题。少师,你意下如何?”
众人纷纷看向裴戎。
沈默云依旧态度温和,只不过这副淡然神态带给裴戎的压力最大,因为这个中年男人此时代表的是皇帝陛下。
席先生目光复杂,其实昨夜一见之后,他便对裴戎彻底失望,否则也不会这般彻底地站在裴越身边为他撑腰。然而想起裴戎的父亲,那些年的峥嵘岁月,两人之间名为主仆实为兄弟,他心中不禁有几分悲凉之意,对裴戎自然是怒其不争。
至于谷梁,他倒没有这两位的心思,毕竟席先生和沈默云都受过裴贞的恩惠,而他更感激的人则是第一代定国公裴元。
虽然都是一个裴字,这其中却有很大的差别。
裴越面色平静,谷范轻声笑道:“别装了,想笑就笑吧。”
裴越鄙夷地看了他一眼,谷范大怒,若非此间还坐着数位大佬,说不得他就要亮起拳头。
且不说两个小辈之间的胡闹,裴戎在沈默云淡淡目光的注视下,终于低下了那颗骄傲的头颅,满心屈辱化成一句话:“我明日就上表请辞。”
谷梁不耐烦道:“何需明日?你不是养了许多清客?待会就让人草拟一份,你誊抄之后让沈大人带回去就行了。”
裴戎双目喷火地瞪着谷梁。
裴太君长声一叹,面色颓败地说道:“戎儿,就这么办吧,往后你在家里修身养性,圣上念在我们裴家往日的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