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将走进来添茶水的桃花吓了一跳。不过小丫头很懂事,一见这状况就知道两人在谈正事,所以也没出声,添好茶水后便轻手轻脚地离去。
又过了约莫一炷香的时间,裴越才开口说道:“先生,我想到三个办法。”
“说来听听。”
“第一个办法是带着庄上所有人回都中去,山贼没有任何可能闯进都中,等什么时候京营将这些山贼剿灭,我们再回来。当然,这个办法有些蠢,而且最主要的是靡费甚巨,五百多人涌入都中,衣食住行都是很大的开销,万一山贼能在横断山脉耗个三年五载,别说这些庄户,就连我也要破产。”
不等席先生反驳,裴越便自己否定了这个方法。
席先生笑着补充道:“不仅如此,一点风吹草动就能吓得你狼狈而逃,不出三日你就会成为京都里的笑话,到时候你别说在军中立足,就连入军都很难被人接纳。”
裴越脸上并无惭愧或者恼怒的神色,只是继续冷静地说道:“第二个办法是找京营的帮助,只要有一队锐卒驻扎在附近,那么山贼就没有可乘之机。”
席先生颔首道:“这倒算一个不错的办法。”
裴越脑海中不由得浮现谷梁的身影。
此人身为南大营的主帅,不像西大营那样隔着一座京都,从距离上看并不远,他命一队锐卒驻扎在绿柳庄附近也不算坏了规矩。更何况,当日裴太君六十大寿时,这位性格豪爽的军方大佬对裴越表达了善意,后来又让夫人请裴家三兄弟去赴宴。老太太能看出来,裴越自然也能看出来,谷梁真正想请的人是自己,裴城和裴云只能算添头。
如此一来,似乎不管从哪个方面来看去找谷梁求援都是不错的选择。
他将自己和谷梁的渊源说了一遍。
席先生闻言便鼓励他道:“既然有这种便利,你还怕什么?亲自去南大营一趟便可。”
裴越望着他似笑非笑的脸色,苦笑道:“先生,这个时候你还在试探我,真是不太厚道。”
席先生露出满意的笑容,佯作不解地问道:“这办法很好啊,你为何不用?”
裴越认真又坦诚地说道:“我不知道这位谷大帅是什么人,也不知道他到底想做什么,所以我不愿欠他这么大的人情,因为我怕将来还不起。”
席先生赞许地点点头,叹道:“如果不是亲眼所见,我绝对不相信这世上还有你这样的妖孽,这行事手段之老道,思虑问题之周详,别说你才十三岁,有些人就是活了三十岁,也不可能做到这一步。和你一比,你父亲三十多岁倒像是白活了。”
裴越挠挠头道:“这话就当先生是夸我了。”
席先生又问道:“最后一个办法是什么?”
裴越深吸一口气,目光决然又冷厉,掷地有声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