日来,他不管大事小事都会让邓载去办,顶多再叫上王勇,当然事成之后会给报酬。
那些银子虽然惹人心动,可庄户们真正在意的是能脱离奴籍的名额,眼见邓载给老邓家挣出来一支清白血脉,邓实那老头儿一张老脸都快笑烂了,逢人就赞少爷的恩德,其他人哪还忍得住?只不过因为裴越放出话来,家中暂时不再招仆役,年纪大的老实庄户也做不出挤到裴越身边拍马屁的举动,便将家中十五六岁的半大小子打发过来,见天儿就在主宅门外候着,盼望着裴越能给个机会。
对此裴越没什么太好的办法,说了几次见这些少年不肯离去,索性就挑出六个体格壮实性情忠厚的少年,跟邓载王勇一起,也没许什么身份,只让他们回家干活,若是有事再让他们去办。
这日午后,裴越正打算像往常一样出去转转,却见席先生站在中庭,目光奇怪地望着自己。
“先生,有事?”裴越走上前问道。
席先生缓缓说道:“越哥儿,你打算什么时候来找老夫学东西?”
裴越疑惑道:“先生要出去办事吗?”
席先生摇摇头,看着他说道:“无事。”
他现在有些弄不清楚,这少年是故意吊着自己,还是真的什么也不懂。来到绿柳庄已经十多天,刚开始裴越快如闪电地解决掉程光,又以远超年龄的成熟安抚好庄户,然后这少年便进入一种很安逸的生活状态中。每天早上起来在院子里扭来扭去,午后要么是午睡要么是出去闲逛,活灵活现地演绎出一个小富即安的小地主模样。
然而你才十三岁,你怎么睡得着?
席先生并未想过摆架子,其实在答应裴太君之后,他就决定教裴越一些本事,所以从始至终态度都很温和,只不过裴越让他有些失望,因为他只准备在这里待三年。
三年看似很长,实则用在学习上又很短。
从席先生的面色上看出一些不对劲,再一思索裴越就明白了问题的症结,于是微笑道:“先生,我们去堂上坐着聊吧。”
回到正堂,裴越先给席先生倒了一杯茶,坐下后态度诚恳地说道:“先生,你误会我了。非我无知狂妄,将先生这样的大才晾在一旁,实则我的情况有些特殊。先生应该能看出来,我之前没读过几本书,最近在练字读书,想尽快把基础打好,这样先生教起来也省力些。你不是蒙学先生,总不能从识字开始教我。”
席先生微微一怔,似乎有些难以理解,问道:“莫非你以为我要教你读书写字?”
裴越略显狡黠地笑道:“我也没打算学这些,毕竟我又不去考科举。”
这是实话,这点自知之明他还是有的。
这些日子他已经弄清楚科举的难度,大梁两京一府十三州,读书人不知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