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更何况裴越的话术极其高深,一番畅谈让她浑身都觉得舒坦。被裴越打断之后,这老妇不免有些恼怒,然而听完裴越的话,心里登时只知道银子二字,笑问道:“哥儿,到底是哪个床腿?”
裴越头痛道:“这却是想不起来了,不过我确定就在床下。”
柳嬷嬷也不介意,笑道:“老婆子现在就去帮你找,然后帮你收着,晚上我再给你送饭来。”
她照旧叮嘱了一句,只不过语气和煦,与往常大不相同:“哥儿,千万记着不要乱跑,否则太太定不会饶你!”
“我明白,嬷嬷放心。”裴越恭敬地答道。
柳嬷嬷满面笑容地离去,裴越依旧坐在床沿,面色不复方才的谄媚,渐趋凝重肃穆。
根据自己脑海中搜寻到的记忆,结合柳嬷嬷所说的讯息,他对这座国公府的情况渐渐知晓。大梁立国近百年,高祖立国之时封赏九位国公功臣,其中定国公裴元居首,其人文武双全,大大小小百余战未逢一败,被称为常胜将军。裴元历经高祖、太宗、中宗三位帝王,享龄九十有六,在大梁军中地位极高,遗泽深厚。
裴戎乃是裴家第四代,并无军功,靠着祖宗余荫便封了一个定远伯。
裴家在京都共有八房族人,裴戎这一支是大房,其余族人皆依靠国公府生活。
府内最尊者便是裴戎母亲裴太君,一品国公太夫人。这位老太太对裴越的态度比其他人稍好些,毕竟也是她的孙子,想起来的时候也会开口照顾一二。
定远伯裴戎不理俗务,在五军都督府挂了一个前都督的职衔,一年中也就去两三回,其余时候便是跟一群纨绔子弟寻欢作乐。
正室李氏管着府内后宅,对自己的两个亲生儿子裴城和裴云极其宠溺,对裴越则是极其苛刻。
理清楚这些关系后,裴越终于下定决心。
以他的眼光自然能看明白,如果不改变现状,自己迟早会被那些人弄死。
一个庶子而已,又有谁会真的在乎他的死活?
将柳嬷嬷支走便是第一步,实在是这具身体太瘦弱,连那个老妇都搞不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