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直直地看向不远处的村庄。
“没有得病?”程老大狐疑地问,“那哥嫂年纪轻轻的怎么就走了?”
二孬推开哥哥说:“你就不能一句话说清楚?我来说,叔,我爸被村长指使人给打死了,我妈想不开,也喝了农药随我爸去了!现在家里就剩我们哥俩了!”
“怎么能随随便便就把人给打死了?”程老大吃惊地问,“就没有王法了吗?”
“哼,王法?”大孬问,“有王法,那你怎么不在北京呆着?”
“这——”程老大无言以对。
静了片刻,程老大问:“到底是怎么回事?”
“他们说我爸是反革命坏份子,他们把我爸吊在房梁上打了一天一夜,打得浑身是血,衣服都烂不成样子了。后来放下来,人就不行了!”大孬含着眼泪说。
“听说是皮鞭蘸着凉水打的!”二孬两眼血红,拳头攥的紧紧的。
“这帮畜生!”程老大恨得牙齿“格格”直响。
“我爸我妈死的惨啊!”
“他们埋在哪里?你俩带我过去!”
“这天都黑了,我不敢去。”二孬说,“要去,你们去!”
“我们三个人,有什么好怕的!”大孬拉住二孬的胳膊就走。
“可是我现在饿啊!”二孬挣脱大孬蹲到地上说,“都一整天没吃饭了,只喝凉水,我实在受不了了!”
“饿也没有吃的。叫你今天跟我去城里要饭你不去,非要在这儿摸鱼,鱼没摸到,吃个啥?”
“怎么,你们每天都靠要饭吃?”程老大看着两个孩子,心疼地问。
“嗯,我们家地都给村里没收了,我们哥俩就靠给人干点杂活,或者到城里要饭度日。
”大孬指着地上的二孬说,“也是好大的人了,就是一点都不懂事,一天一顿饭,少吃那一顿都闹。我三天才吃一顿饭,也没有被饿死一回!”
“可是我今天连一顿饭都没吃!”二孬生气地说。
程老大看到骨瘦如柴的大孬,心酸不已。
拜祭过哥嫂,程老大带着两个侄子走了回来。刚要进村,被大孬一把拉住:“叔,你要去哪里?”
“回家啊。”程老大说,“天黑了,不回家去哪里?”
“家?”大孬冷笑一声,“哪里还有家!”
“我哥哥嫂嫂人虽然没了,但我下午看那四间大瓦房不是还好好的在那儿吗?”程老大问,“怎么就没有家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