从医院回来后,朱悦整个人都变得沉默寡言起来,而且还迷迷瞪瞪的,眼神变得空洞而哀伤。每天都抱着一个布娃娃发呆,有时一坐就是半天。钱永强找她说话,她都爱理不理,始终沉浸在自己的梦幻世界中。
“啊——啊!”钱永强想拿下她手里的布娃娃,没想到她竟死死抱住不放。
“悦悦,你不要这样!”钱永强轻抚她的发梢,爱怜地说道,“我们以后还会有孩子的!”
“嗯!”朱悦轻轻抚摸着怀里的布娃娃,低声抽泣道,“我还是想那个孩子,不知道他现在怎么样了?在那边过的还好吗?”
“悦悦,那个孩子没了,我也很痛心!”钱永强说道,“可是他跟我们真的是无缘啊!”
“不就少一只手吗?”朱悦懊恼地说道,“我们应该好好把他生下来,少一只手也一样活啊?大不了给他装一个假肢好了!我们当时怎么就能忍心把他杀死呢?”
“不是一只手的问题!”钱永强说道:
“医生不只看到他少一只手,还担心他的脑袋发育也有问题。如果我们勉强让他来到这个世界上,他肢体有残疾,再是个呆傻儿,那对他太不公平了!
“我们活着的时候,可以照顾他。如果我们都走了,留下他一个人孤单单的在这个世界上,你能想象的到,他该多么的无助吗?”
“不会的,不会的!”朱悦嘶吼道,“你在骗我!医生根本就没有说他道脑袋有问题!”
“事到如今我还是跟你都说了吧!”钱永强坐了下来,他扶住朱悦的肩膀,轻声说道,“缺一只手,是一眼就能看到的;脑袋有问题,是医生根据种种迹象推测出来的。当时他也没有跟我说,是后来实在忍不住,担着很大的风险找到我,跟我说的——他也可以不说的!他不说,没有人能怪到他,因为仪器发现不了。但他是一位从业多年,有着丰富阅历的妇产科医生,他能推测的到。他说‘良心让我无法保持沉默!”
“那你为什么现在要跟我说?”
“我怕你心里过不了那道坎!”钱永强说道,“我怕你会一直生活在懊悔和愧疚之中!”
“我过不了,我永远都过不了那道坎啊!”朱悦伏到钱永强的怀里,嚎啕大哭。
看到朱悦一天天的消沉,无法从悲哀中自拔,钱永强想方设法想让她忘掉痛苦的过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