眼泪的将官们反应过来,面色大变,立即呼喝道:“尔等干什么,深夜扎营,不许枉动。”
一部分人停下了,但还有一部分人则跟着魔了一样往后撤。
领兵的刘盛见状,长叹一声道:“战意已不再,停留此处不过白送性命,让大家后撤,先退出二十里,待重振军心再来。”
副将只能应下,命人后撤。
匈奴将士们就在刘琨的啸声和胡笳声中后撤。
赵含章从音乐中回神,看到匈奴军有些零散的后撤,目中异彩连连,当即对石勒道:“去点兵,你领三千军从二十里外从南向北冲杀,我从西向东冲杀,与匈奴中心汇合后杀出!”
石勒大惊:“他们既然已经后撤,为何不趁机收入难民……”
赵含章挥手道:“我从不把希望寄托在别人身上,尤其是敌人身上。”
虽然历史上的确有刘琨胡笳退敌的典故,但后来如何谁也不知道,她要是对方将领也会暂时退兵,然后就借此事重振军心,只要告诉他们,攻下晋阳城便可回家接上妻儿父母亲人来晋阳团聚,她相信,士兵们一定会拼命。
所以,此事有利有弊,她更喜欢把主动权抓在自己手上。
石勒虽然心内不太赞同,毕竟,他们只有五千人,五千对两万,人数相差太大了,那还是非常能打的匈奴。毣趣阅
可这是赵含章的命令,这是他投降后第一次作战,他只能听从。
于是石勒领命而去。
赵含章正要走,城头上的乐声变化,依旧悠远,却少了两分悲戚,更多的是包容和呼唤。
赵含章脚步一停,这首曲子很耳熟啊。
她目光微凝,低声对明预道:“明先生,你进城去,让刘琨领兵来支援我们。”
明预小声道:“匈奴兵未必退尽,此时叫门吸引了他们,万一他们打个回马枪,岂不是害了晋阳?”
赵含章:“那就想办法在不惊动他们的情况下给城内传递信息。”
明预:……这一时之间让他上哪里想办法?
“朝城中射箭,箭上带信息?”不等赵含章回复他就已经摇头道:“不行,动静还是大,匈奴人又不是傻子。”
赵含章急着带曾越回去点兵出战,越着急,脑子反而越清明,她顿了一下后看向傅庭涵,“这首乐谱是我送与刘琨的,但当时只送了谱子,未曾送词,你在城外唱和,他一定能知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