都不回来看看你娘她们?”
“我在一户人家做个跑腿伙计,每日事多,东家不准假。”昙生信口胡诌。
柳安只是不信,但问了几次外甥都是这般回答,便转了话题:
“昙生啊,你今年也十五了吧,能说亲事了。”
昙生被舅舅柳安突然来这一句有些缓不过神,连忙道:“舅舅,说亲的事还太早,我暂时不考虑这些。”
“嗳,哪里早了?”
舅舅端起茶碗喝了一口,轻咳一声道:“你娘跟我说了,长富也不知跑哪里去了,以后这个家就靠你支撑,早早说门亲事也好替你娘分担一些家事。”
昙生一愣,心道:自己才十五,可不要什么包办婚姻。况且他家就这几口人,也没开厂矿,有什么家务做不过来?
他拿起茶壶给舅舅续了一碗茶,道:“家里如今又没种田,没什么事可忙的。”
舅妈张翠坐在一旁,不住地拿眼打量着昙生,就好像才认识他一般。
昙生被她的目光盯得全身寒毛都竖起来。
唉,早知今天就不回来了,他实在招架不住这种阵仗。
昙生勉强与舅舅尬聊了一会儿,总算听见老娘喊吃饭的声音。
“舅舅,你先坐着,我去厨房端饭。”昙生忙不迭站起身去了厨房。
今日便宜娘卯足了劲做了一桌子的菜,像什么炒洋芋片,油焖辣子胡萝卜,炒白菜帮子,还烧了一个菜叶汤,另外还有一盆细面做的单饼。
除了没荤腥,也算是极为丰盛的一顿。
“来来!秀英啊,快来吃饭!”便宜娘大声地喊着还在厨房收拾的表姐。
昙生瞧了瞧这一桌炒菜问道:“娘,你从哪里弄来的油炒菜的?”
柳桂花:“俺在巷子口那家老店买了一罐子胡麻籽油,可贵了哩。”
说着,又去房里取出一只细长的小酒壶,“俺今日还买了一点酒,你陪你爹跟大舅喝一盅。”
昙生奇怪地瞥了眼一脸喜气洋洋的娘,不由纳闷。
娘这般殷勤地招待舅舅他一家是啥意思?
若说他们好久没见倒也能说的过去,可这才分开几天啊,舅妈就跟自家摒弃前嫌握手言和了?
昙生为舅舅和老爹倒上酒,跟他们分别喝了一杯就放下酒盅。
就听舅舅柳安道:“昙生啊,你每月挣的钱不要到外面乱花,交给你娘才是正理儿。”
昙生瞧了眼舅舅,没有说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