子里面还有些换洗衣服,算我给你践行了。”
韩江有些诧异,怔怔看着眼前的少年片刻,将箱子接了过去放在一边,勉强笑了下,神色黯然道:“昙生,真不知该怎么谢你,有时候总感觉你就像是我的……”
“像是你长辈,对吧!”昙生笑了,一屁股坐在桌子上道:“记住,你的命是我的,以后要好好活着!”
昙生顿了下,又道:“我只要你答应我一件事,再过五年,我过二十岁生日的时候,你来这里找我好不好?带着你的妻子跟孩子一起来,最好一家都过来!”
韩江点头,“我记住了。你过二十岁生日的时候来找你。”
第三天,昙生带着三丫和韩江到了火车站。
今日站上的人很多,大多都是年轻女人跟孩子,只有极少数拖家带口带着被窝行李的。
火车进站了。
韩江忽然伸出双臂抱了抱昙生,又拍拍三丫的脑袋,拎着箱子头也不回挤上了火车。
火车的鸣笛声响起,缓缓开动离站。
从车窗门口伸出密密麻麻的人头,连火车顶上都趴着人。
昙生目送火车离去,直至消失不见。
在这一刻,他突然萌生出也想离开此地的念头。
可现在还不是离开的时候。
站台上送行的人陆续离去,三丫拉着二哥的袖子,也往外面走去。
火车站的候车室外坐着许多乞讨的人,伸着手臂向来往旅客乞求着。
昙生带着三丫走出火车站,忽然听到有人大叫一声:“昙生!三丫!”
昙生回头一看,只见一位花白头发,衣衫褴褛面目憔悴的中年男人,正扛着一只大包裹撵了过来。
竟然是便宜爹王大贵。
三丫一见是老爹,立马眼眶红了,“大大,你怎么在这里?”
“你……你们在这里等等啊,俺把大包给客人扛到车上就来!”
王大贵步履蹒跚扛着大包裹就走,边走边频频回头。
三丫见老爹这般模样,既心疼又害怕,抓着二哥的袖子道:“怎么办?大大会不会再卖俺一次啊?”
昙生皱着眉头,低头问妹妹:“三丫,如果爹娘让你跟他们走,你去么?”
三丫连连摇头,带着哭腔道:“二哥,俺跟你过。”
昙生轻叹一声。
他其实更想现在一走了之,可那人到底是这具身体的爹,他骨子里有割舍不断对爹娘的怜悯眷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