干嘛?追去啊!”
顾怀却灌下一口酒,轻声道:“想不通的话,追了也白追。”
秦秉所言,一针见血。但胡潇潇还是最了解刘赤亭的人,他骨子里的那种自卑,并未随着游历的路程变长以及修为的拔高而消失。
又或许两人说的,刘赤亭心中都有。
又过了许久,天色慢慢放亮。
刘赤亭深吸一口气,拴好酒葫芦起身。打了一盆凉水,洗完脸后,背好未名走出了后院儿。
秦秉已经在等了,不过瞧见刘赤亭,却笑道:“不刮一刮胡子?”
刘赤亭摇了摇头,笑道:“算了,看着稳重。”
如果上次喝的不省人事,是最后一点少年心性。那么此时无论如何,还与人笑得出声,便是真正长大了。
李景芝看在眼里,不知为何,就想起来年幼时家中仆人有长辈离世,灵堂有人坐草,女眷哭的稀里哗啦。那个人却能站在大门口,见亲戚来要下跪相迎,起来后还能笑着与人道辛苦。
那不是不伤心,只是学会了在无人处伤心。
望着两人走出院子,顾怀又抿了一口酒,笑道:“少年人,长得真快啊!走吧,去观战吧。”
李景芝点了点头,“不了,我要去找潇潇姐姐。”
说罢,一抹桃红拔地而起,化作流光,飞出此地。
结果出去几百里,就瞧见蹲在一朵朝霞之上,正偷偷抹眼泪的胡潇潇。
她就知道,胡潇潇对于刘赤亭,心肠极软。
李景芝落在云上,先是翻了个白眼,然后没好气道:“就知道心软,偷偷一个人哭。那年在江边,他昏迷不醒你就偷偷抹眼泪,到现在他都不知道呢。”
胡潇潇抽了抽鼻子,轻声道:“开始了吗?”
李景芝气得不行,一把抓起胡潇潇胳膊,沉声道:“你少管,咱们回方丈岛。”
胡潇潇擦了擦眼泪,摇头道:“不能真走,我担心。”
但李景芝强拉着胡潇潇往南而去。
“虽然他是我的救命恩人,可我不向着他,你得硬气点儿。他要是来方丈岛找你还则罢了,要是不来,哼!天底下干干净净的男人多了去了。”
胡潇潇深吸一口气,皱着脸,声音不大:“他跟别人那篇翻过去了,我还得谢谢那个人,否则他就死了。我现在在意的不是这个,是他一直觉得他没做好,觉得会让什么人失望,他骨子里就没有自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