向父皇请罪。”
“你现在就回宫反省,不得擅出。此事朕来处理。”
“父皇……”慕容宝看了眼慕容垂的脸色,不敢再辩,灰溜溜地走了。
慕容垂遣散禁军,回头安抚沐弘:“太子越权,朕已斥责了他。沐卿不要放在心上。”
沐弘趁机请辞:“太子见疑,日后也不会给臣好日子过,恳求皇上准许微臣辞官,远离邺城。”
慕容垂说:“你不必担心,朕记着你的好处,不会让太子为难你。”
沐弘说:“微臣原本无心来邺城,赵王错爱,非要让臣来此为官。倘若因臣的事,使太子与赵王之间生出芥蒂,影响了兄弟和睦,臣就罪该万死了。”
慕容垂犹豫片刻,叹了口气,说:“沐卿一定要走,朕也强求不得。今日天色已晚,卿回府收拾行装,明日再走,把朕给你赏赐全都带上。”
沐弘婉拒:“皇上的恩德微臣铭记在心。然而臣孑然一身,无需身外之物。官印和赏赐封存在府中,请皇上派人取回。”
慕容垂冷哼一声,拉长了脸。
沐弘下跪拜伏:“微臣不需要金银之物,却要恳求皇上的另一项赏赐。”
“你起来说。”慕容垂脸色好看了一点,“有什么要求但提不妨。”
“求皇上赦免他们。”沐弘起身,指着路平等人,“他们曾是禁军儿郎,当年跟随皇上在枋头战场抗击晋军,身受重伤,落下残疾。臣与他们多年未见,只在今天一起吃了顿饭,对臣的过往,他们并不知晓。”
慕容垂当即应允:“朕赦尔等无罪。”
沐弘与众人跪下叩首谢恩。慕容垂黯然叹道:“朕知沐卿有过人之能,留不下沐卿,是朕的损失。”
沐弘感激慕容垂亲自赶来解围,忍不住多了句嘴:“皇上,你要小心参合陂。”
“参合陂?”慕容垂一愣。
“是一处地名。皇上遇到便知。”沐弘不敢多说,担心剧透过度会遭天打雷劈。
慕容垂点了点头,传令回宫。此时国家新建,气势正旺,慕容垂雄心勃勃,麾下兵强马壮,能人异士众多,并没有把沐弘当回事。
沐弘望着大队人马远去,心里油然生出感慨:苻坚带领弱小的氐族,建立了横跨中原的帝国,一着不慎,国家分崩离析,氐族遭受其他部族的疯狂打击,由盛转衰,消失了踪影。慕容垂重建燕国,后燕的疆域比前燕还要辽阔,然而参合陂一战失败,精锐部队几乎全灭,青壮年的尸骸堆积如山,慕容鲜卑一蹶不振,被北魏灭亡。两个族群由这两个人带上顶峰,也因这两人而衰亡,那么他俩到底是部族的救星还是灾星呢?
耳边路平在催促:“东家,咱们快走吧。”他猛然醒转,跟随众人驰出城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