主急火攻心,导致晕厥,片刻后就能醒转。”从袖中掏出一块白色丝帕覆盖在公主脸上,拇指和食指准确地掐住人中,按压一阵后,再用双手轻揉太阳穴。
沐弘见他出手精准沉稳,颇有大家风范,又想起他刚才自称首座,并非是普通的接待人员,不由得紧张起来:这帮秃驴或许早已发觉公主身份,暗地里不知在作何打算,该不会与晋人勾结,把公主扣留下来作为对付燕国的人质吧?眼下两名保镖候在山门外,寺庙里只有他一人,如果官府闯进来抓人,自己该如何应对?
公主嘤咛一声,缓缓睁开眼睛。知客僧立即收手,退到一旁。
“公主觉得怎样了?”沐弘问,在她耳边低声道:“咱们赶紧离开。”
公主向四周看了看,问知客僧:“道整法师呢,麻烦请他过来,我有话要问他。”
沐弘这才发现道整已经不在屋子里了。
“施主稍候。”知客僧答应着走了出去。
“公主,我们还是快走吧。”沐弘劝道,“回到长安不就都知道了。”
“不行,我心里乱得很,若不问个清楚,一时半刻都过不去。”公主很执拗。
沐弘无奈,走到门外四处张望,并无异状。忽听得竹林深处隐隐有人说话,便蹑手蹑脚走过去,掩在一旁偷听。
“……住持大师的教诲你都忘了?”那是知客僧清朗的声音。
“我没有忘记,但是……”一阵抽噎声,像是道整。
“……你放不下红尘执念,如何能够出家修行……”
“……我无法面对……”
“师弟,修行不仅仅是持斋诵经,心魔不破,难成正果……”
“多谢师兄指点……”
“来吧,施主在等你呢。该面对的就要面对,该放下的须得放下,修行可不是件容易的事……”
沐弘听到两人走出来,忙回到禅房。
暖风吹动帷幕,檀香的烟柱扭曲散开。道整坐在矮桌对面,两只眼睛红彤彤的,神情似乎平静了许多。
“我和沐弘离开阿房已有三个多月,期间发生的事情一无所知,还请法师直言相告。”
“施主想要知道什么?”
公主突然红了眼眶。沐弘感觉到她在发抖,在桌下悄悄握住她的手,问道:“长安什么时候破的城?”
“上个月。”
“那么天王陛下是被……”沐弘也问不下去,脑海里闪现出慕容冲跃马提枪,一下把苻坚刺落马下的画面,这个结果他实在无法接受。
“陛下不在城中。”
“啊……”沐弘惊讶,心头却是一松,感觉公主也暗中松了口气。
“陛下听信’帝出五将久长得’的谶言,移驾北狩,出长安寻找救兵,留太子守城。鲜卑得知陛下离去,攻城愈加疯狂。太子抵挡不住,率领家人和卫队撤离,留下满城百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