难分彼此。”
“你当了大秦的太史令,却仍是忠于慕容皇族。”王猛语气不善。
“并非如此。慕容皇族早已投降,成为大秦的臣民。慕容姐弟一心侍奉陛下,深得宠爱。下官当了大秦的官员,效忠秦国,并无二心。”沐弘连忙表明忠心。
“虽然鲜卑眼下并无异动,毕竟是国家的一大祸患啊。”王猛叹道。
“所以丞相明知建宁公谋篇布局,却任由他欺骗陛下,乐见其成。”
“建宁公身患重疾,知道自己不久于世,出手未免过于急切,被你找到漏洞,一举击破。咦,”王猛诧异道,“建宁公功亏一篑,定然深恨于你,怎会轻易放过你,让你全身而退?”
“建宁公,他是个明白事理的人啊。”沐弘回想起那晚的情景,赞叹道,“听得进道理,勇于反省自身错误,不愧是国家的栋梁。”
“你把建宁公说服了?的确是好口才。”
“凭蛮力欺负弱小的人,会被世人不齿,用武力屠杀归附的民族,怎不让天下寒心?丞相崇尚以法治国,出现这种局面,法制岂不是个笑话?”
“我也是有这样的担心啊。”王猛叹道。
沐弘心想,你若不是有这个担心,早就和李威联手了,那样的话,谁还能挡得住你们俩?
“丞相说过,要把秦国建设成桃花源一样的国度,法度严明,官吏清廉,百姓安居乐业,永无刀兵之灾。这样美好的理想,沐弘自当追随,为之尽力。”
王猛默然良久。
车夫在车外禀道:“大人,观星台到了。”
沐弘道了声谢,就要下车。王猛掀开窗帘,望了望前方的高台,不紧不慢地说:“张孟的前任名叫王雕,是被我处死的。”
沐弘吓了一跳,伸出车门的脚缩了回来。
“他犯了什么罪?”
“他搞旁门左道,编造谶言,迷惑陛下。”
“杀得好,该杀。”沐弘连忙附和,心知王猛在敲打他。
“凭一张图,一句话,一个物件,就能占卜吉凶,解说未来之事,沐大人觉得可信吗?”
“当然是不可信的。”沐弘回答,“而且危害极大,搞不好就是另一场彗星风波,煽动起一大批不明真相的群众闹事,造成国家动荡。”
“不错。”王猛点头。
“丞相放心,下官决不会干这种事。即便星辰运行,也只是自然现象,与人世间的纷争毫无关联。”
“以前我从不相信星象学说。”王猛说,“王雕死后,虽知张孟平庸,也让他接替了太史令的职位,聊胜于无。后来,在金凤台上见到封枢,短短数句交谈,就为他的学识气度所折服,甚至觉得星象或许有点道理。可惜封枢不肯为秦国效力,我只能去找你,宫里城里寻遍了,都没找到人,直到一个月后,才从深山里抓到。”